整齊摞著一排排書,問:“老喬什麼時候回來?”
邱石隨口回答:“不知道,估計得喝到明天早上。”
夏雪琳問:“秋陽跟閆依也去了,難道晚上也不回來?”
邱石一聽就來了氣,估計要死在外邊,不回來。
夏雪琳咬了咬嘴唇,面露喜色。
又閒扯了一刻鐘,邱石起身問:“你什麼時候去找于娟?時間也差不多了,趕緊去睡吧!”
夏雪琳露出一絲難色,說:“時間都這麼晚了,她都睡了,我再去不是給她添麻煩嘛!”
邱石激靈轉頭,問:“那你什麼意思啊?”
夏雪琳笑笑轉頭說:“反正已經在這兒了,就在這兒睡吧!秋陽也不會回來,等明天一早我再悄悄走。”
邱石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驚道:“那怎麼行!就這一張通鋪呢!”
夏雪琳任性道:“怎麼不行。我們說話就要成夫妻的,有什麼呀,人老方和湘慧不早就同床,也沒人說什麼嘛!反正我說什麼也不走了!”
說著,她就解開了衣釦,又脫了那棉褲,還沒等邱石醒豁過來呢,她已經動作麻利地轉進被窩裡,牢牢抱著他的腰了。
到了半夜,邱石
朦朦朧朧就覺得褲襠裡多了隻手,又因為脹尿,那半身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精神。夏雪琳的臉緊緊貼著他後頸子,一直親。他迷迷糊糊沒有抗拒,便迎了上去。
☆、第四章。落潮7
秋陽在那藏家裡喝了些酒,家中主人很熱情,留下他們三四個人留宿,說天亮再回大隊。可到了半夜,酒醒了一半,眼看邊上睡著老喬和那家裡的兒子,一陣噁心悶氣,於是爬下床去,悄悄出了門。
酒精作祟,吐了些出來,人也頓覺清爽不少。帶著寒氣的月光揮灑下一層銀白如紗的光輝,周圍的山巒和道路都若隱若現在眼前。
他回頭看了看房子的那扇門,又環顧這藏裔人家的院落,然後一時心血來潮想起邱石。似乎頭頂那片月光一點沒變,跟在荒原那三年時一模一樣。一個強烈的念頭在腦中興起,他抬腳出了院,關上院門,然後一步一回頭地朝著那條荒寂的小路走去,直到拐過了一個山坡才徹底擺脫了老喬或者閆依追來的擔憂。
秋陽踏著月光,他心懷愛情的甜美,嘴裡哼起邱石教他的那首歌。他不斷臆想著自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該有多麼令人振奮。
走了兩小時,秋陽回到場站那院壩裡,他頓了腳步,捧手呵了一口氣,然後繞開了自己和別人同住房子,來到邱石的屋外,剛剛抬腳準備推門,裡頭傳一些聲音,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他不確定是誰屋裡,便驚在門口一動不動。忽然,裡頭女人帶著呼吸聲說了句,石頭,我愛你……
秋陽心口突然一揪,他倒退出來,轉身跑開。
次日一早,夏雪琳被邱石搖起來,又厲聲攆走了她。
夏雪琳前腳剛走,老喬便罵罵咧咧地進屋來。
“大半夜回來也不說一聲,還在棚子裡睡一晚上,這不是成心找病嘛!已經這麼大人了,想一出是一出。病死都活該……”
邱石緊著穿上衣服,問:“這又是跟誰犯事兒了?這麼一大早就罵上了。”
老喬蹲在爐子便生火,說:“誰,沈秋陽。”
邱石一聽名字心裡像是被撞了一下,他緊問:“他怎麼了?”
老喬一邊做著事一邊說:“昨天格桑叔家裡喝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傢伙自己就跑回來了,害我跟閆依一頓好找,以為他喝多了晚上起夜出了什麼事兒。喏,我剛回來就聽景三那王八羔子說,他生生在馬棚子裡窩了一夜。景三什麼人你不知道,他也沒說把人叫醒,就在一邊看笑話。這不剛把人弄進屋去,發燒了。公社已經給衛生站打電話了,一會兒那邊就來人看……”
話沒聽完,邱石已經奔了出去。
上午,呂小步給秋陽打了針,又拿了藥。閆依一直守在一邊,十分鐘就查一次體溫。
邱石站在一邊,想靠近,可礙於閆依擋在那兒,無奈只有原地發愁。
景三在邊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
:“唉,有個當醫生的老婆就是好,生病不用犯愁。”
邱石和閆依一併轉頭瞪了一眼,然後把人給轟了出去。
下午,見秋陽狀況有所好轉,閆依便回去了。走前給老喬交代了一大堆照料病人的細則,反覆瑣碎得讓他這大老粗著實頭昏腦脹。好在邱石一直在聽,便一字一句都記了下來。
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