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和秋陽識破,所以才那麼竭力地阻止他們有任何的交集。
沈雪英苦口婆心道:“你去了北京又怎麼樣?你們見了又能怎麼樣?他也已經結了婚,有了家,還有孩子……不管過去你跟秋陽之間怎麼樣,你要明白,你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一個女人的丈夫,你是他們的依靠,你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邱石流著淚說:“那感情呢?我……我們的感情就什麼都不是嗎?”
沈雪英強硬道:“你們是男人,所謂的感情只能是兄弟親人之間的,你們這樣……你們這樣的感情本身就是個大逆不道的錯誤。當年你父親和秋陽他爸難道不就是一個例子嗎?結果又怎麼樣呢?你想讓晨晨也跟秋陽,或者跟你一樣從小就沒有父親在身邊嗎?”
邱石仰頭深呼吸,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說服了,無力反抗。
天亮了,光一如往昔的普照眾生,可是有個人的世界卻入了夜。
他靜靜躲在沒有光的角落裡,反覆問自己,該選擇什麼?不等了?還是繼續守望?他不知道秋陽還會不會打來電話,或許會,或許不會。所以,他依舊握著那張飛機票,儘管已經錯過了,但他想證明自己從未向這個世界妥協,他只是因為邱晨的遺失感到疲憊不堪而已,但他不會放棄。任何人說的任何話,他都不想聽,只期盼著那一個人對他說不放棄的話,那麼就算是萬劫不復他也不會回頭。
☆、第六章。孤礁14
那頭驚天動地,而秋陽卻還渾然不知那些事故,只心懷喜悅地盼著他們見面的那一刻。
可這一天邱石忽然沒了訊息,同時閆家的大小事又絡繹不絕牽著他的行動,直忙到了深夜,又去醫院接替岳父照顧岳母,實在找不到空擋打電話。心裡著急,怕邱石人來了找不到他人。思來度去,邱石要是已經順利抵京,應該會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他也只得等到周圍人都鬆下來,才好私下行動。
電話後的第二天下午,閆父去了醫院,閆依陪這秋陽在家裡。呆得有些悶了,秋陽便藉口說去買書店買幾本書,好伺機行動。這人剛走,忽然沈雪英電話打來,閆依接了。這姑媽不知是什麼性子,原是說好過兩天母親的情況穩定些就回南邊去看他們,怎麼就突然跑來了呢?
秋陽不在,眼看人又已經在西單等著,遂便叫了車自己前去接了來。
閆依這邊出了門,秋陽找個了公共電話,往邱石家裡打去,無人聽,心想人定是已經過來了。這下心裡就更慌了,人既然來了,莫不是找不到地方?閆家的電話也說給了他,會不會打到家裡去?越這麼想,便越擔心起來,抬腳往家趕去。
可到了家屋裡一個人沒有,閆依不知去向,只單純以為去了醫院看母親。
見這麼好的空閒,便又打了一次邱石家的電話,那頭還是沒人聽。
夏雪琳慪傷了身體,在醫院掛水,別的人都是各自忙著,上班的上班,找孩子的找孩子。這屋裡的電話響個沒完沒了,硬是沒有動靜。
秋陽掛了電話只能焦急等電話,時又如困獸一般在屋裡來竄著。
沒一會兒時間,只聽見院外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秋陽動身出門來,就見閆依挽著姑媽沈雪英的胳膊說說笑笑地進來,驚得他一臉無知。
“您,您怎麼來了?”秋陽語頓道。
沈雪英含有寓意地敷衍笑笑,說:“我來你不高興麼?”
秋陽不回話,閆依笑說:“怎麼會!”
沈雪英一邊被引著進屋一邊說:“你媽媽生病我怎麼都該來看看才對,而且你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更得來了。”
秋陽一臉木訥不情願地說:“不是說好了過兩天就回去嗎?你就這麼跑來了?一個人嗎?”
沈雪英笑道:“是,就我一個人,你姑父他們都有工作要忙,也不得空。”
秋陽敏感地察覺姑媽這次跑來不那麼簡單,遂也不敢多說什麼話。
下午夫妻倆陪著沈雪英聊了在英國的情況,又說明年工作穩定了就接沈家這邊的人去那邊玩,二姑也常是這麼說的。
到了晚上,閆父請
了沈雪英在外面吃飯。飯後又給她擇優了住處,計劃著明天再去買回程的機票。
照顧妥帖之後,秋陽被沈雪英叫去單獨相處。
人跡漫漫的小公園裡光景愜意,秋陽陪著姑媽沿著那條綠蔭小路走著,漸漸發暗的天空掛著一輪弦月。
說了好一會兒無意思的話,秋陽沉默跟隨,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