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時我看著自己那張除了冷淡什麼也沒表現出的臉,或許吳將說對了,這一輩子,
誰想猜對我的心思都很難,而陳東,離我太近,更是不可能。
番外18
張健
他買回來的是紫色玫瑰,純黑的泛光的紙包裹著十七朵。
滿身的汗臭味,我躺床上禁止他過來。
“我跑了三條街……”他搖著手中的花,“你連讓我把它給你都不行?”
他瞪著眼,就差罵,“你他媽蠻不講理”。
我扯著嘴皮笑笑,揚起下巴對著浴室示意了下。
“那這……”他又搖花,先前進門的得意跟獻寶沒有了。
“放桌上。”
“就這樣?”他揚眉。
“找個瓶子
插上。”
“聽從您的吩咐……”他嘲諷地笑,回過身又不甘心地轉過來憤恨地加了一句:“少爺。”
他去了浴室,找了個瓶子插了花放到離床邊一米處的桌子,花瓶放下時重重地響了一聲,他佯裝平淡地問:“滿意了嗎?”
我點頭。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去了浴室,關門時又是陡地一聲大響。
生氣?我笑了一下,
沒法沒天了,這白痴,
不哄他就不得了了。
他回到床上時,我在半睡中醒了過來。
“有這麼累嗎?你不是睡得挺多的?”他從後抱住我,問。
我回過身,
就差罵,
枕在他肩膀上,摸了下他的臉。
他笑了,
又高興了起來,吻了吻我。
“睡吧,睡吧……”他挪了挪位置,讓我的腿搭在他腿上,他再微偏一點,他就能半邊身子覆蓋在我身上。
這是他現在最喜歡的睡覺方式,以至我一需要早起,
他就會立馬接著清醒過來。
“嗯。”
“你看花了沒有?”
“嗯。”
“你睡吧,我不說話了。”
他的手往下伸,探過腰間時頓住了,“肚子怎麼這麼涼?”
他起身看了看空調溫度,
然後皺眉看我,手伸向了額頭。
“剛洗了冷水澡。”我把他的手放下,不耐煩問他,
“睡不睡?不睡滾蛋,別煩老子。”
他攏著眉頭躺下,
“睡不睡?不睡滾蛋,
“怎麼洗冷水澡了?著涼了怎麼辦?你這身體能讓你這麼糟蹋嗎?”
我掐了下他的臉,
讓他閉嘴。
他哼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半小時過後,我以為他睡著,卻聽到他在我嘴邊輕輕地說:“是不是病了?”
我睜開眼睛,在淡淡光線的房間裡,看到他黝黑的有點難過的眼睛,不知該點頭還是說不是。
“張健。”他叫我,單純的叫聲,沒有什麼意圖。
我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抱著他的腰,吻了下他的臉,
“睡吧。”
他把頭埋在我頸窩,“你他媽的什麼都不告訴我。”
他的手在那刻摟得緊得我難受,下一刻,手勁又鬆了。
“睡吧。”我撫摸著他的頭髮,能告訴他什麼啊?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陳東
跑了兩個地方才湊足了十七朵紫色玫瑰。
他是十七號生的,第一個跟他過的情人節,我送了十七朵紅玫瑰,
他儘管覺得那日子與他無關,
但那天他還是沒去上班,從早上到晚上都跟在我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
他要是心情好,對我好時那簡直就是好得沒話說,他是個老怪物,總是知道我需要什麼,
什麼才是讓我最快樂的。
就像很多次都說過的,
有時候,他給的快樂都是我從前都未想過的,但他就是能給,他把我完全捉摸透了,比我自己還知道怎麼讓我快樂,但是,
我從來都只捉摸不透他。
我只知道在送了很多次花後,十七朵是最讓他高興的數字,這會讓他開心。
其實從他躺在床上不動時我應該要看出點什麼來的。
但他還是跟平常一樣,冷淡,
還帶點不耐煩。
我真以為他是嫌我滿身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