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鬼混的事刺探出來,出入時間和夜裡走的路線,也是他報告的訊息。不然,藥方未必能輕易到手。”
宣懷風一聽,更生出幾分感激,問,“說了這麼久,這神秘人物,到底是誰?”
白雪嵐微笑著說,“他和你算是同行,你猜一猜。”
宣懷風好奇地問,“難道也是海關的?可廣東軍裡,並沒有海關的人吧?”
白雪嵐說,“要我告訴,也不難。這裡,這裡。”
食指對著自己的嘴唇,點了兩點。
宣懷風無奈地失笑,“你上輩子一定是做生意的,這種事,也要拿來交換點什麼。我身上沒力氣,不想動,你把頭低下來。”
白雪嵐聞言,立即滿懷期待地俯下頭。
宣懷風緩緩伸出一根光裸的手臂,稍往後轉著,勾住白雪嵐的脖子,後仰著脖子,下巴抬起來,便在白雪嵐唇上親了一下。
白雪嵐被那甜蜜而單純的吻,誘惑得渾身熱血又要洶湧起來,差點抱住他來個長長的痛吻。可他也明白自己,如果痛吻起來,光吻是不夠的,下面必須也要想法滿足。
宣懷風病後初愈,實在不能太使勁壓榨,
白雪嵐用力一咬舌尖,把湧上來的慾望狠狠趕了回去,只把身體放軟了,挨在法蘭西浴缸的壁上,英俊臉龐露出神秘的微笑。
宣懷風說,“我已經大大方方的親了,你也該大大方方的公佈了。”
白雪嵐說,“廣東軍的展光頭身邊,有一位姓張的軍官,很得信任。你有沒有印象?”
宣懷風和廣東軍的人打過幾次交道,仔細一回想,就想起來了,恍然道,“那是展司令的副官。怪不得,你說我們是同行,指的是副官這個職位。他既然很得展司令信任,怎麼會被海關爭取過來了?我對這個人知道一點,在我父親做司令時,他就跟著當時的展師長了,算是廣東軍裡一個老資格。像這種跟著上司打仗打出來的交情,很不容易割捨。”
白雪嵐懶洋洋地說,“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張副官本來對展光頭是很忠誠的,照他的話說,原本這條命,就打算貢獻給他家司令了。可是,誰讓展光頭不爭氣,非要和買賣海洛因的洋人攪和在一起呢?”
宣懷風說,“我知道了,張副官痛恨海洛因。洋人的毒品禍國殃民,他能這樣毅然選擇,也是一個心懷公義的豪傑了。”
白雪嵐笑著說,“這所謂的公義,其實有私憤在裡頭。孫副官也是好不容易,才和他接上了頭,前後接觸幾次,和他有了一點信任,他才告訴了孫副官緣由。原來他在老家,父母早死,只剩了一個幼弟。他是當爹又當娘,討吃的把弟弟養大的。後來當了兵,有些錢,都寄回家裡給弟弟。有陣子音訊不通,他擔心起來,請假回了一趟老家,才知道他弟弟因為抽海洛因,抽過了量,死在路邊了。所以他恨那些賣海洛因的,恨得咬牙切齒。後來廣東軍要做海洛因生意,他表示反對,可惜他上司覺得來錢快,鐵了心要做這傷天害理的買賣,不許他多嘴。”
宣懷風問,“既然這樣,當時他怎麼不離開廣東軍?”
白雪嵐說,“我又不是神仙,知道他心裡怎麼想?反正一路下來,他雖然還得著展光頭的信任,其實心裡已經不是當初那樣。孫副官說,這位張副官最想對付的,倒不是廣東軍,而是給廣東軍供應海洛因的洋人。你知不知道,這洋人是誰?”
宣懷風搖頭。
白雪嵐說,“是你一個熟人呢,安傑爾。查特斯。”
宣懷風倒是顯得很驚詫,說,“真的是他嗎?我一向知道他為人不如何,只是想不到,他做這種害人的勾當。”
白雪嵐的語氣裡,帶了一絲遺憾,說,“展光頭對這個人物,隱瞞得很深,一開始連自己的副官也沒有告訴。張副官也是最近才知道詳細。可惜,知道得晚了,不然,上次把他綁架的時候,順手往他腦門上來一槍,多便宜。本來以為,他不過是個偷運軍火的小外國賊,沒想到,是條肚子裡裝滿毒液的鱷魚。大好的機會,錯過了。”
宣懷風手臂在水面上掠過,漾出溫暖的水波,把溼漉漉的手掌,在白雪嵐臉上輕輕地拍拍,微笑著勸慰道,“錯過就錯過了,想他幹什麼?來日方長。我說,時候不早了,睡覺吧。”
白雪嵐被情人溫柔地對待,心情是極輕快的,便殷勤地抱他從浴缸裡出來,拿乾毛巾給他擦身子,然後又抱了他到床上。
那大床經受白雪嵐大半夜激烈運動的考驗,所幸還未垮塌。
兩個赤條條的人,便蓋著同一床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