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沒辦法--反覆叮囑他有事就打電話,羅嗦了老半天才離開。
那邊人一走,這廂就開始爬樓。
話說得太滿太早,愛逞強的泥鰍爬樓梯爬到二樓就氣喘如牛,不得不趴在鐵欄杆上休息。
身上的紅點子還有些癢,能夠到的地方抓了,夠不到的地方,只能在欄杆上蹭。
所以五樓的四眼下樓取信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泥鰍臉色蒼白,表情扭曲,身體卻蹭得歡的詭異畫面。
“你……沒事吧?”四眼問。
泥鰍無力地笑了笑,“剛出院,腿軟了。”
四眼二話不說拖起他就往上走。
泥鰍把全身重量都放在他身上,自個傻呵呵地笑,“謝謝,謝謝,謝謝啊。”
四眼把泥鰍拖到他家門口,想借鑰匙幫他開門,泥鰍突然來了精神,連連搖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不用送了,我自己進去就行……剛才真是太麻煩你……”
四眼也推了推眼鏡,“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別客氣。”
泥鰍再次道了謝,靠在門上目送他,有些失神。
深呼吸了好幾次,掏鑰匙開門。
手在碰到鑰匙的那一瞬間還是僵了一下,曲起手指把鑰匙環鉤出來,放在眼皮下仔細研究。
好象那是史前生物化石。
大概一分鐘後才拿它幹正事。
進門後直接走到臥室,看著床雖然鋪得平整,床單卻沒換,眉頭就慢慢攏起來。
他走過去把床單連同薄毯一起捲起來,帶到衛生間,用力地扔進洗衣機。
洗衣粉撒了三大勺。
腦袋裡一片空白,胸口堵著一團氣出不來,悶得慌。
客廳和前一天早上自己出門前沒什麼區別,只是沙發上放著一隻空碗,兩隻口袋,和一塊黑布。
泥鰍以為是江浩落下的東西,心想這回有藉口找他了,肚子裡那點氣立刻煙消雲散。
甚至有些莫名的興奮。
誰知拿起來一看才失望地發現,碗,是自己的碗,而黑布,是樓上的四眼送的回禮。
泥鰍拿起那塊布,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為什麼會送我內褲?
送什麼不好偏送內褲?
下一秒又想起自己剛才多虧了那人才能順利回家,猛地一拍腦袋--哎喲我這被狗吃了的記性誒!
他究竟叫什麼名字?= =
當天就在家休息,專門把手機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可除了組長下午發關心簡訊來時震了幾下外,整整一天,喵也不喵一聲。
泥鰍大部分時間都泡在網上,看GAY群裡的眾丫頭們插科打諢,把話題從什麼墨鏡大叔一直扯到膝上型電腦,一句話也接不上。
大叔?
電腦?
算了算了,那都是另一個次元,而且反正一出現就會被圍攻,乾脆潛水好了。
上個工程快結束的時候江浩就退出了組長建的工作群,不過他的號卻排在最新聯絡人裡的前五之內,灰色的老鼠頭像,上線和不上線都沒什麼區別。
泥鰍點開對話方塊,打幾個字,把滑鼠放在傳送鍵上做做樣子,又刪掉。
再打幾個字,再做樣子,再刪。
如此反覆了幾十次,居然也能玩上半小時。
最後估計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無聊了,鬱悶地爬去做午飯。
午飯和晚飯都是粥,就著前幾天的剩菜吃。
一口排骨一口蔥,一口排骨一口蔥,泥鰍像和它有血海深仇一般,咬得“喀喀”作響。
晚上早早地上床,大概由於前一天欠了瞌睡,這次居然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週一早上醒來覺得身體沒大礙,決定堅持上班。
到辦公室的時候同事一號和二號敷衍式地關心了一下,而組長最真心,送了他一個大大的水蜜桃。
“午飯不想在食堂吃的話我帶你出去吃。”組長雖然這麼說過,但臨近12點的時候卻被上面喊去開午餐會議。
泥鰍送走組長,站在辦公室門口發起呆來。
沒食慾,沒心情,沒人陪,這午飯究竟是吃還是不吃?
這時有人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一揮,“泥鰍!”
泥鰍抬起頭,“啊……”
“又是啊……吃飯了!走走走!”
原來是江浩。
笑容滿面的江浩。
高大帥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