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今天怕是不能給你應祝了,改天我們再一起出來喝一杯吧,今天的帳我先付了,你慢慢……”
不住地笑著,站起身。
“庭信!”男人抓住他的手臂,扳過來,看到的是快哭出來的表情,鏡片氤氳一片,模糊得看不清楚眼睛。
原庭信的聲音低了下來,顫抖地,乞求地。“那天……我說的話,就……請你忘了吧!”
“庭信!”望著那倉皇而逃的身影,男子眼中盡是愧疚。
* * *
“失戀!”
隔壁座上的三個人古怪地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得出這個結論,而後捧腹大笑。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可能被接受的嘛,誰會答應一個男人的告白呀,那男的也夠倒楣的,居然會被老土雞喜歡上!”
蔣行磊敲敲桌子,止住他們放肆的笑聲。“既然有人失戀,我們何不幫他一把?”
“啥?”
兩人頓時傻了眼。
行磊什麼時候變這麼好心?卻見那壞壞的黑眸算計地閃呀閃,席德凱與路原鋒又再不約而同地寒毛倒豎。
“什麼?假裝去釣他?”席德凱在聽到這項計劃時嚇了一跳。連路原鋒也不可思議地看向這個提議的創始人。
“對,”蔣行磊慢條斯理地喝著手中的咖啡,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罪惡感可言,“你們不是想看他失控的表情嗎?把他騙得神魂顛倒再踹他下地獄,那時侯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不愧是從高中就惡名昭彰的王子,連報復方式都這麼狠!
“那……怎麼釣?”
釣女人他們屢試不爽,甚至不用浪費唇舌,勾勾手指就有一大把女生主動黏過來,可男人……不在他們的經驗範圍內。
“那老土雞會不會其實是個娘娘腔?電視上的同性戀不都這麼演的嗎?也就是說和對付女人是一樣的了?”路原鋒猜測著。
席德凱直翻白眼:“他要是扮成女人,我胃口倒都倒盡!更不要說去釣他!”
“怎麼釣都不是重點啦,重點是……誰去?”
桌上沉寂了一分鐘,兩雙眼睛一致看向提了主意後就一直悠曳遊哉邊喝咖啡邊聽他們議論的蔣行磊。
“行磊!”兩人圍了過去,七嘴八舌地勸著,一心想看好戲的他們以為還要費一點工夫才能說服,哪知蔣行磊一口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站起來,他看著眼睛瞪得老大的同伴道:“我早看那傢伙不順眼,這一次,你們就等著看他被踢出學校!”
龍蛇混雜的小酒吧。
角落裡坐著一名喝得爛醉的男子。儘管如此,他仍是一杯一杯地不斷往口中灌,搖搖欲墜的眼鏡已被室內的熱氣暈得模糊一片。看不清面孔,土氣的打扮,毫不起眼的縮在暗處。沒有誰會去注意這樣一個有如陰生植物般的男子。周圍的喧囂似乎也無法侵入那一塊小小的領地,陰鬱破敗,彷彿被全世界遺忘了。
男子不言不語,被鏡片遮了大半的臉孔,看不到是什麼樣的表情,只機械地重複著倒酒喝酒的動作。
這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向他靠近了。
一杯褐紅色的酒突兀地放在他的面前,掬住高腳杯的是幾隻修長的手指,正正映入他迷朦的眼簾。
沈滯如水泥般的腦子像加入了某種溶解劑,沭然一驚。
這樣的手指,修長迷人,令他遐想過無數次的手指……
猛地抬頭,卻望進一張微笑的俊逸臉龐。年輕而充滿活力。
“老師,原來你也在這裡啊,我可以坐下來嗎?”
這麼說著,男孩已經在自己身旁坐下了。
不是他……失望間,忽略了男孩對自己的稱呼,氤氳的鏡片看不清對方的面孔,而嘈雜的環境也令他無心去聽對方說了些什麼。
伴隨失望而來的,是無限悲涼的懊惱和絕望。
——我要結婚了……是個很賢淑的女人……女人……
如果只是做朋友就好了……如果沒有說那些話就好了……如果……
——宗、宗方!其實我……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像個初墜情網的少年,臉紅得好似天邊的夕陽,害羞而又不安地,對著自己心儀的女孩,表述心中綿綿的情意。四周圍的景物都好似知曉他的心意,溫柔地搖曳著。臉是那麼的滾燙,連心臟也似乎要從胸口裡蹦跳出來。
情意……卻是對著一直以來的好朋友……
對著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