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既然離婚談不妥,那她只好先回孃家去了。說是回孃家,其實家裡也已經沒有人了。父母早就不在了,兩個姐姐嫁在外地,一個小妹妹在澳洲。這樣也好,回去了也不會丟人。
鄭陸今年是畢業班,最關鍵的時候。鍾玲現在實在是不能忍受和鄭連山呆在一塊,只要看到他腦子裡就是一些自行想象的混亂畫面,簡直能讓人氣到發瘋。否則她一定會陪著兒子的。
她本是兩天前就要走的,只是被鄭陸給耽誤住了。大伯大嬸孃鄭家家下的叔伯又都輪番著來勸她。鄭陸將自己的東西也都收拾了,老媽如果非要走,那他就要跟著。走哪跟哪。他不能把老媽一個人丟在老家那個沒有人的冷清的房子裡。他得陪著她。
何況現在這個家,如果只有父親的話,他也實在是不想再呆下去了。
37三十七章
因為女兒的事情而大動肝火的姥爺;當天下午就嫌腿上摔裂的地方疼;到了晚上的時候簡直要疼得老人家無法忍受了。重新進行了一番檢查又拍了片子,原來是白天動作太大動到了傷處了。這下陶承柏和大姨一起都變成了罪人了。
看姥爺害疼的樣子;陶承柏心裡委實難受;默默在病房寸步不離地守了姥爺好幾天。其間無數次給鄭陸打電話都沒有回應,不是鄭陸故意不接,而是電板沒電以後他根本就沒有給手機充電。
眼看著就要開學了;陶承柏以拿寒假作業為由去找鄭陸。從那天鄭陸看到他掉頭就走到後面總不接電話的情形來看,鄭陸生他的氣是肯定的了,雖然陶承柏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冤枉。他想這麼幾天過去了;情況總歸應該是會好一點兒了。鄭陸如果還是氣他不理他;那他就當面認錯一直纏到他和自己說話為止。
在陶承柏心裡想來;他和鄭陸之間沒有什麼矛盾是化解不了的。
陶承柏一路胡思亂想地設想了各種情況;然而獨獨沒有想到,鄭家居然沒有人,大門緊鎖。
陶承柏靠在機車坐墊上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也沒有等著人,然後他就給鄭光輝打了電話。響了幾遍也沒有人聽,就在陶承柏要按掉的時候,鄭光輝又像掐準了似地接起來了。從聲音就能聽出來,鄭光輝此時已經慌亂到一定境地了,說出來的話全是顛三倒四的,原來是甘萍萍剛被推進了產房。
“我,我,我現在就是緊張啊,她好像很疼啊,叫得我肝兒抖,怎麼辦啊……要不要給醫生送紅包啊,哎呦,我,我,我問你也是白問……”鄭光輝緊張得幾乎變成了一枚結巴,陶承柏見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好跟他問些不相干的,安慰他別擔心,女人大概都是這樣的,如此說了幾句才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鄭光輝又無頭蒼蠅一樣在產房門前來回拱了好幾圈,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眉頭打結地聽著裡面的慘叫聲,腦袋裡開始了各種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至此也沒有分一點腦子想一下陶承柏剛打電話來到底是要幹嘛的。
陶承柏鬱鬱不樂地剛回到家,迎面就遇上了收拾好東西正要出門的大哥大嫂。然後不由分說地就被王曉璇和陶承業聯手押上了車。汽車都開出了錦繡縣城了,陶承柏還在嚷著要下車呢。
王曉璇完全是一片好心,鄭陸家的事她也聽說了,她見陶承柏這幾天總是一副垂眉耷眼鬼哭神愁的模樣,就和陶承業商量著拉著他出去散散心。分開幾天,兩人都消消火,回來正好開學,就又能跟之前一個樣了。
陶承柏儘管心裡是十二分的不樂意,此時也只能躺在後座上乾瞪眼,一路悶悶不樂,如此這般到了飛機上還是個不言不語的模樣。
陶承業跟王曉璇自然並不是專門出去玩的。王曉璇年輕的時候因為陶承業流過一個孩子,身體大大地受了損傷,疑似不孕。這次他兩是提前預約了北京的一家婦科醫院。
陶承柏跟著大哥大嫂晚上就到了北京。第二天到預約好的醫院給王曉璇做了身體檢查並做了一個輸卵管疏通手術。醫生說如果兩個月以後還是沒有懷孕的跡象,可以再回來複檢。
稍事休整,三個人便開始了北京之旅。陶承柏每到一處,便想著以後定要和鄭陸一起再來一次,景由心生,於是身邊的事物似乎都變得格外可愛起來,如此一來情緒也漸漸高漲,待到回程的時候,陶承柏的心境與來時已經大不相同。
這麼多天不見鄭陸了,他實在是想得很。簡直是懷著迫不及待的心情回到了錦繡。先跟著陶承業一起去醫院看了姥爺,在病房裡,陶承柏像吃了彈簧一樣屁股坐不住凳子,嘴上和人說著話呢,腦子早不知道已經飛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