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片摸了出來,呆看了半響,認命似地輕嘆了一聲,在上面印下一個吻。
時間:初三暑假
地點:去澳洲的飛機上
人物:鄭陸和小姨
事件:時光中的一段話。
——你說這首詩要是打一個人名字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你名字麼?
——你要不要這麼聰明啊,真煩人。
——小姨讀了這麼多年書白讀的啊。你是不是想了很久啊,也不知道鄭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大笨蛋。
——你這麼聰明,那你說說有人一直在別人的紀念冊寫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啊?
——誰啊?承柏啊?
——!!!!!!!!!!
——猜對啦?
——小姨!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這麼懶的人,除了承柏,會在寫紀念冊的時候專門去翻翻看誰誰誰寫了什麼嗎?
——……那你說哥這是什麼意思?你笑屁啊。
——據我看來像你這麼大的毛孩子……
——哥比我大一歲啦。
——我知道,你別打斷我行不行?
——你別打人頭麼。疼死啦。
——像承柏這種性格的男生,能做出來這種事情來肯定是有很隱秘的感情在裡面的。
——什麼感情?
——自己想嘍。
——想不明白麼?
——那自己去問啊。
——我們兩已經十來天沒講話了。
——為什麼?
——因為balabala
——居然敢這麼說你?以後都不要理他。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你越不睬他,他越上杆子,他是不是總愛管著你啊,以後你一定要翻過來才行,老被別人壓著怎麼行……不過啊,我看承柏應該是有原因的。
——嗯,我也覺得。哎呀,小姨你到底要說什麼啊?啊!你怎麼又打我?
——鄭家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笨蛋啊,智商低就算了,情商也不高。真是家門不幸。
快落地的時候,鄭陸睡著還沒有醒,小姨給他掖了掖毯子。她至今沒有生養,一直都是拿鄭陸當自己的小寶貝看。今天的話要不要跟姐姐說說?還是算了,是真的躲不掉,是假的會自動消散。
佛雲:緣份都是前生註定。
29二十九章 【倒V】
傷筋動骨一百天。阮小二因為小腿被陶承柏夾傷了;雖然沒有斷;但是也已經在床上呆了個把月了。他現在因為承包合同到期的問題已經急得有些焦頭爛額了,可恨他手腳不利索只能在床上打電話。
他剛指派陳衛國給姐夫的連襟即哭河頭的書記送去了一份大禮;這才好容易得到了一點內部訊息;原來是上面忽然接到了很多舉報信,說他這一條線節假日會亂提價,售票人員服務態度惡劣;並且時有替換假鈔的事情發生。上面很重視,決定仔細調查。
熊書記問他:你這個事現在查得很緊啊;今年的合同你就別想了;你是得罪了哪個了?
阮小二聽到這裡已經是背脊出汗了;到底是什麼人給他暗地裡使絆子?他這條線一貫如此——其實周圍的哪條線不是如此,頂多陳衛國換假鈔的事做得出了點格,但是也從來沒有什麼無聊人士去寫什麼舉報信。調查什麼的先不說,要知道拿不到合同,不單單是一年的利潤沒了蹤影,他新上了兩臺大客,一百多萬的投資眼看著就要在那閒著長草了。而且這時候誰能乘機在哭河頭這條線上插上一槓子,肯定是咬一口就是一個牙印子,以後也不會輕易鬆口的。
這讓他如何能不著急呢。阮小二望著窗外的大雪花,狠狠地嘆了一口氣。
今年的雪史無前例地大。
領完了寒假作業。老戴簡單說了幾句,都是關於最後一場考試成績的。這次三班比七班考得好得不止一點,最重要的是年紀第一仍是穩穩地落在他的班裡,戴邢斌心裡得意,不過面上並不顯出來,囑咐同學們:放假了也不要盡顧著玩,多看看書,多做做題。
“雪大,都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老戴說著一揮手,轉身就出了教室。剩下一幫子學生在屋面鬼喊鬼叫:老戴,明年見。老戴,俺會想你滴。
這幫小兔崽子,戴邢斌心底油然一股成就感升了起來,臉上不由自主地就笑出了一朵花。
“戴程?”戴邢斌手搭在走廊欄杆上,看到兒子正在教學樓下面的花壇邊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