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我就知道你了。每一天都會被葉菁英唸叨的名字。終於有一天我看見你的本人。你看上去就像一隻想要主人的小狗一樣,孤零零,慘兮兮,讓人忍不住想逗弄你。只是不知何時起我也認真起來了。我是個不敢面對自己真心的人。這點過去我們一樣差勁。但是我會改的。你要是再不起來,我的命可要拿回去了。”
床上的人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喬秀智摸了摸他的頭髮。
“膽小鬼。”他輕輕地,彷彿膜拜一樣,將唇印在那脆弱的傷疤上。那人的身體立刻瑟瑟發抖。喬秀智裝作沒有發現。靜靜地離開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蔣傑在床上睜開了眼睛。
手顫抖著碰觸了下脖頸處的傷疤。剛剛他真的以為那疤裂開了,彷彿血液的熱度讓他幾乎叫出來。
晚上的時候,喬秀智意外的看見蔣傑下樓來了。
雖然只是把自己那份飯菜端到客廳去邊看邊吃,並不是留在飯廳和他們一起,但這足以讓他高興了。
“爸爸。我想和叔叔一起吃。”一直要求女兒在飯廳吃飯的自己也同意了女兒的請求。
他把飯菜一起端到了客廳,讓他和女兒可以一邊夾菜一邊看電視。自己卻拿著碗站在後面,不敢上前。自己現在也就只有趁著蔣傑睡著時候和他說說話的勇氣了。只要這樣兩人清醒地站在一起就覺得不好意思。
蔣傑意外的不排斥娉婷。這似乎是個好現象。
娉婷一直在看的心理醫生也許可以讓他來給蔣傑看看。不。也許最應該看心理醫生的是自己。因為自己,他們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果自己不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玩弄人心的混賬。他們會有更好的人生。
晚上喬娉婷問爸爸:“什麼是時間的西方?為什麼叔叔會想去那裡?”
“這是一個傳說。傳說開始的時候,世界上以時間零為界分為東西。東邊是美好和平的世界。西邊是戰亂痛苦的世界。在時間零的中間有一條大河。西邊的人不停地填河,想要去東邊。東邊的人不停地擴大河道,想要阻止西邊的人來。
最後河道越來越大。西邊的人再也無法過來東邊了。可是東邊的土地也沒有了。很多人都掉下河淹死了。然後神降臨了。他告訴西邊的人,有一個可以讓一切重來的機關在西邊。如果他們願意原諒東邊的人,就找到那個機關,開啟它。一切都會重來。世界又會變回原來各自一半的時候。”
“那西邊的人願意嗎?”
“如果是你,你願意嗎?”
“不願意。東邊的人那麼壞。他們自己活該。”
“可是如果西邊的人原諒了他們,讓一切重來。那麼就有可能他們會一起把那條河給填平。那樣他們就都能過上美好和平的生活了。否則雖然現在東邊的人受到了懲罰。但是西邊的人永遠也會在戰亂中生活。那是十分痛苦的。”
“可是這樣一點也不公平。西邊的人太可憐了。西邊那麼苦。叔叔為什麼想去啊?”
“該睡覺了。晚安。”在女兒的額頭留下一個晚安吻後,喬秀智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書房裡。最近他抽菸抽得太兇。有時連娉婷都會嫌棄的說“爸爸好臭!”
被嫌棄的時候說不傷心是假的。大概正是從娉婷開始,自己有了“給予”的心情。不再是掠奪和侵略,欺騙和背叛;給予一個人愛與快樂成了自己生活中日常的一部分。然後才漸漸認清被自己否認和斬斷的是怎樣的感情。
喬秀智再次來到蔣傑的房間。夜深人靜時,心裡對他的感情是最不能隱忍的時候。哪怕只是在心裡說那三個字,也想要看著他說。
他犯下的都是不可挽回的錯誤。沒有人教過他該怎樣愛一個人。他不會愛人。甚至連自己也不愛。他想到的都只是憎恨、毀滅和報仇。
這樣的自己愛上了一個被自己傷害過的人。誰都不會相信吧。
“蔣傑。我愛你。”原本只是埋藏在心裡的密語。卻不知覺的說出聲來。在寂靜的夜裡,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醒來。”彷彿孩子般撒嬌,喬秀智靠著床坐在地上,他用臉蹭了蹭蔣傑的手。
毫無回應。似乎已經睡到很沉的地步。
囈語般的乞討:“你也愛我好嗎?”
打破沉默的是堅定的回答。
“你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之後以小攻戲份為主。會寫他的事業,他的過去,他的女兒和虐他。應該……是這樣一個線條下去……應該……
☆、白日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