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再來如斯找你幾次,然後,就把你帶出去。”
他笑著捏捏顏惜的臉:“你想去哪兒?宮裡麼?還是,帶你去見見你的老朋友清慕更好?”
然而顏惜卻並不在意皇宮,也絲毫不曾留意清慕。他呆了半晌,只是問道:“……帶出去?那是什麼意思?是……買嗎?”
薛銘修難得看見顏惜愣怔的樣子,伸手拂過他的眉黛,調笑道:“這麼吃驚做什麼,我還不能買你了麼。”
“不是,”顏惜眨眨眼睛,慢慢搖著頭,一字一頓地說:“那,買了以後,你又會留我多久呢?”
這下換薛銘修怔了怔。他皺著眉,沈默片刻,語氣不善:“你想的還真遠。”
顏惜溫和地笑了:“只是想早作打算而已。你如果留我一輩子,那我就只聽你的,才懶得管這麼多呢。”
他如此說著,溫和的笑容裡,便漸漸滲進了一些別的東西。像是無人理睬的落寞,又像是看透世事的坦然。
“可那是不可能的。”
被拋棄的命運,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被說出來。然而他好像並不在意。
他只是定定看著薛銘修,眉眼深處,彷彿能生出薄霧輕煙:“我喜歡你,所以你要怎樣利用我都無所謂。演戲的話,哪一齣我都可以陪你演。最後我沒用了,你想要扔掉我還是殺掉我,也都盡隨你便。”
終其一生,薛銘修都再沒聽過,比這更加淒厲的表白。以後數十年的生命,每每想起這裡,他都無法抑制地感到溫暖。
原來真心這樣奢侈的東西,他也曾經有過。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反應,卻竟然是生氣。他怒極反笑:“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臉嗎?還是二皇子的身份嗎?”
顏惜只是安靜地望著他。
“哈,如果我告訴你,孫起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呢?薛景墨那個老家夥根本不喜歡我,我從十歲以後就再也沒單獨見過他了,你還喜歡我麼?你還喜歡我什麼?”
顏惜輕輕地道:“你加那麼多別的做什麼。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啊。”
薛銘修微微一愣。
顏惜忽然笑了出來:“你更狼狽的樣子我都見過,現在真的已經很好了。”
薛銘修沒有去深究那一句“你更狼狽的樣子我都見過”到底有什麼深意,他只是有一點詫異,顏惜這一張刻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