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人要瘦小的多;面容也蒼白得令人擔憂。
從樓行空的角度,很輕易就能看到對方瞳孔中間自家舅舅的倒影;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一雙眼,幽深得見不到底;偏生又像鏡子一樣清晰地倒出人影。顧亦低下頭來翻看著厚厚的檔案,受到樓三這般打量也未曾抬頭給個回應;剛才的一切就如同他的錯覺。
談判進行了一半便是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顧六月的私人秘書進來給每人都端了一杯茶水。樓三看了眼那年輕的秘書,面孔清純,豐乳翹臀,雙腿修長美麗,確確實實是個尤物,但對顧六月而言卻沒有多大吸引力。
雖然這位秘書小姐藏得很好,樓三少還是看出來她對自己的上司抱有不的淺濡慕之情。給每個人端茶倒水的時候,她都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除了對顧六月和顧亦,只是對著顧六月的時候那眼睛裡是愛慕欣賞,對上顧亦的時候卻是如遇毒蛇般尤恐避之不及。
也不知道這位小少爺手段是有多殘酷,把好好的人嚇成那副模樣。低頭啜了一口淺綠色的清茶,樓三少漫不經心的把視線轉過去,剛好正面對上顧亦的那雙眼睛。那種冰涼詭異的又順著他的腳底一點點地往上蔓延。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那位秘書小姐如此的懼怕這位顧小少爺:在那雙眼睛裡,他就像個不會呼吸的死人。一個毫無生命力的死物,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競爭力。不用說什麼威脅的話語,只不過這麼被看著就讓人四肢冰涼,動彈不得。也就只有顧六月那樣的才能在這麼一個人身邊還笑的那麼自然溫柔,也是,當初顧六月上了他就走掉,絲毫也不顧慮他惱羞成怒會採取什麼報復手段,待在這麼一個性子陰冷的弟弟身邊想必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同父異母的兄弟為了爭奪家族繼承權什麼都做的出來,樓行空對此深有體會,顧亦這種人一看就不是個好對付的,顧家這兩兄弟之間爭鬥的激烈程度也不會低到哪裡去。也不知顧六月為這麼個弟弟頭疼了多久,樓行空冷眼看著始終微笑著的那個人,心裡生出些微扭曲的幸災樂禍的快感來。
等休息得差不多,主場也被換到顧家人的手裡,顧亦幾乎沒有說幾句話,這生意就定了下來,雙方把合約也簽了。會議室的門被開啟,秘書小姐面帶微笑走進來,把人領了出去。跟在隊伍的後面,樓行空返頭看了一眼顧六月,對方坐在位子上低頭整理著檔案,而顧亦靠在椅子上閉著眼休息,沒人分出半分精力來看他一眼。
樓行空也不在意這麼多,當初他花了不少金錢和精力去找顧六月的去向,都是一點訊息都沒有。之前他的小舅舅談起顧家的時候,他也沒放多少心思。天底下有那麼多個姓顧的,誰能想到這就是和顧六月有牽扯的顧家呢?吳佐談的多是顧家的二公子顧亦,提起顧家大少爺也則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也許是因為這位大少爺出身並不光彩,顧家對外關於這位顧大少爺的資訊並不多。因此,如果不是出席了這次的談判,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顧六月待的是這個城市。找到顧六月,可以說是他這些日子來最大的收穫了。
對吳佐而言,這是一場極為失敗的談判,他說了那麼多,卻比不上對方的一個眼神。不過以對方的實力,簽下這分合同對他的事業只百益而無一害。雖然合約期只有五年,但這也足夠他將自己的旅館規模擴大一倍。在那份合約上籤好字,他才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和著那幾個業務代表帶著那份合約走出了會議室的大門,當天他就準備坐飛機回c市,可自家親外甥卻把返程的機票給退了。
“怎麼,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城市麼,當初說要早些回去的是你,現在要留的也是你。再過些天就是你媽生日了,你又沒什麼事,可不要像往年一樣就是送個禮物打個電話就了事。她這個做母親的,只要你陪著她一起過就心滿意足了。”吳佐和吳娜還是很親近的,不然也不會連這樣的合約都把樓行空給帶上。
樓行空站在酒店房間的窗臺旁,俯瞰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好了,我知道了,我媽的生日不還有半個月嘛。我到時候再坐飛機趕過去就是,又不是什麼重大的節假日,肯定能買到合適的機票,也不急這一會。我還有些事情要辦,舅舅你就先回去吧,小舅媽還等著你一起過你們十七年的結婚週年紀念呢。”
“那你自己好好注意安全,錢不夠用打電話給我,我給你劃到卡里去。”又細細的叮囑了一番這個寶貝外甥,吳佐就坐了當天晚上的飛機回了c市。
吳佐坐在飛機上的時候,樓行空坐在茶樓包廂裡等著他的客人。穿著旗袍的服務員把一對十分相配的男女領了進來,男的戴著副墨鏡,手裡拄了根褐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