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謝暄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他眸子裡的沉靜讓肖焚微微出神,側過頭,輕咳了一聲,“我是說,你這樣天天高強度的學習,反而會適得其反,人得懂得玩兒。你看謝明玉,比你還小兩歲,可人家玩得多瘋,也不見得就廢掉了,照樣拿獎學金,照樣做驕子,真正的大家都是玩出來的——”

謝暄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如謝明玉?”

肖焚被戳中心思,卻也絲毫不尷尬,嘴角慢慢浮起一慣輕蔑諷刺的笑,交疊著雙腿,抬著下巴,與他對視,“實話實說,是。”

謝暄並沒有如肖焚預料的那樣生氣發怒,他的臉上甚至出現了“果然如此”的輕笑,有些輕鬆,有些自嘲,嘴角慢慢地往上夠,原本平淡無奇的臉顯現淡到極致的清豔。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大家貌似都不怎麼喜歡這名字,不過既然改了,我還是準備一條道走到黑了!

唉,我是真的蠻喜歡呀!

21

21、爭端 。。。

肖焚原以為經過那次不甚愉快的談話,謝暄應該很討厭他,甚至不想再見到他才對。但事實上,謝暄一切如常,依舊少言,依舊努力,對他,既不熱攏也不冷淡,這倒讓肖焚有點刮目相看。

謝暄的日子過得有條不紊不溫不火,上午跟著肖焚學習,下午兩點開始會有另外的家庭教師給他上課,到四點結束,然後他會練一會兒書法或者彈一會兒鋼琴,晚飯後是自由支配時間,他會牽上“飯兜”去公館附近散步——

飯兜是謝明玉養的一條邊境牧羊犬,長得十分高大漂亮,只是謝明玉少年心性,喜歡的東西從來就只有三分鐘熱度,有了新歡,這“舊愛”自然被拋諸腦後。謝暄在院子裡看見趴窩在草坪上的飯兜,一雙溼漉漉的黑眼睛無言地望著謝暄,又寂寞又溫順。謝暄蹲在它面前撫摸它身上蓬鬆柔順的毛,它玻璃球般的黑眼睛熠熠生輝,抬起柔軟的爪子搭在他的膝頭,謝暄一下子心軟。

公館裡雖多年輕人,但彼此之間並不交集,各自有各自的熱鬧,彷彿只是合租的室友。謝暉今年高三,並不常住。謝明玉則是社交生物,小小年紀,於吃喝玩樂一道上已修煉成精,是人人請都請不來的紅人,今天這個聚會,明天那個party,忙併快樂著,如此玩樂,於學業上依舊拔尖,確實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天分。至於親姐謝亞,謝暄入住一月有餘,兩人見面說話的次數不超過十個手指——倒不是故意冷淡,只是實在無話可講——老一輩人總想著多個兄弟姐妹,不至於像獨生子女那樣寂寞,只是這想法未必被孩子所接受。就像謝亞,她雖是第二個孩子,但她出生沒多久,大哥謝昉便夭折了,也是如獨生子女般長大,父母寵愛關注的目光全集於她一身,自然是不肯有個弟弟或妹妹搶奪父母關注,因此對謝暄一直稱不上喜愛,何況兩人相處時間實在不多,即使偶爾也愧疚於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失職,但真要說彌補,反而於兩人都是尷尬。

謝公館坐落於大名鼎鼎的小蓮山德清路——小蓮山興起於一個多世紀前,因著此地風景秀美,山巒雄偉青翠,空氣清鮮,當時美、英、德、法、日、俄等國洋人紛紛在此地購置山地,建造各式別墅,還有各種天主教堂。那時候,小蓮山對當時的山民來說,是洋貴族的地界。1928年,民國政府收回了小蓮山,洋人們紛紛下山了,只有一些傳教士還留在山上。時局動盪,抗日戰爭爆發了。從此,小蓮山的主人由洋人開始轉變成國民黨官僚、金融家以及大商人。這在山民看來偏僻的地方,成為了1930年南方最時髦的地方,這裡就是十里洋場,什麼都有——銀行、郵局、電廠、電報局、書店、國際學校、跑馬場、頂級西餐廳,還有德國人開的豪華的鐵路旅館。住在山上的洋人、政治家、金融家,每家自然都少不了私人網球場、游泳池。不過,時髦的民國時代到底是遠去了,小蓮山又重新沉寂起來——直到近十年,國內經濟飛速發展,曾經一度被消滅的特權階級又死灰復燃,小蓮山又重新熱起來——

當然,它依舊是國內數一數二金貴的地界兒,能住在小蓮山的,代表的,可不僅僅是財力。

飯兜已與謝暄混得極熟,每日飯後,乖乖坐於庭前等候。謝暄接過傭人手裡的繩子,它已歡快地小跑著奔向院外——

沿德清路往下,路面有些溼意,彷彿是被山霧打溼,極其潔淨,有些落葉、落果、落花,毫無狼籍之狀,反正野趣。小蓮山地廣人稀,走個半個時辰,也難見人影,只有隨處可見的山茶,碩大的樹冠,很多都是當年的洋人栽下的,有上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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