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迅速沿著經脈遊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燒成灰,剩下一張薄薄的皮,緊緊地裹住謝暄。
謝暄的身體也有反應,但他剋制住了,將謝明玉的腳擦乾,站起來將洗腳水端到樓下倒掉,然後上來,站在門口對他說:“你早點睡吧。”
謝明玉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看著謝暄,“不在這兒睡?”
謝暄說:“你睡吧,我去外婆屋裡睡。”他說完就轉身走了。
謝明玉光著腳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熄了燈,躺在大床上——但燥熱空虛並沒有因此離開,反而因為黑暗變得更加清晰強烈——他想起他們在這張床上的第一次,謝暄幾乎是有些兇狠地吻他咬他,動作近乎野獸般的原始野蠻,但又怕驚動隔了一個房間的老人,勉強剋制著,這幾乎讓他們興奮得不能自已,手腳發顫,謝暄進入他的時候,他報復般地將他的肩背抓得傷痕累累——第二天起來,他們神情自若地穿衣收拾,一個冷淡,一個渾不在意,那種隱秘的暗妙放、蕩像上癮的毒藥,真是一對“衣冠禽獸”,謝明玉忍不住咧開嘴笑了。
現在想起那一夜依舊癲狂迷亂,並不清晰,明明滅滅,夢一般,在凝視中迷離,又在迷離中真切。
平心而論,那次確實是謝明玉故意勾引謝暄,他是百無禁忌的性子,那時對謝暄又有著一點好感和喜歡,便想嚐嚐男人之間的歡愛。謝暄是青春期,血氣方剛,本就容易衝動,又有暗夜做催化劑。否則以他的性子,又怎麼會同謝明玉一起荒唐?
但誰又想得到,之後的他們,會像相互交纏的藤蘿,越纏越緊,藤蔓上的刺刺傷對方也被對方刺傷,但如果一旦強行分離,卻要忍受如同撕扯下皮肉般的疼痛,並且,萎在地上再沒有向上的力量。
他的毒,其實三個月前已經戒掉,他卻沒有立即回來,他一個人旅遊,沒有目的,到處走,住在陌生的酒店,很少與人交談,距離遠了,他的心便越靜。
以前,他總是覺得,他和謝暄之間後來鬧到那種互相仇視的地步,是謝暄的錯,是謝暄固執地不肯放下週南生。後來漸漸明白,兩個人之間出問題,不可能只是一方的錯,他同樣要擔負責任。
他問謝暄,為什麼他們曾經那樣討厭彼此?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兩個人都瞭然於胸,只是不曾講明,不肯承認。
小時候的記憶已模糊,他對謝暄的最初記憶是從他初回謝公館那天開始的。他從外面回來,看見一個少年就站在房子前,背對著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身形消瘦,也不知在看什麼,聽見腳步聲,就回過頭——一張平凡的臉,黑的眼,黑的發,神情安靜,甚至有些寥落,望著謝明玉像看一棵樹一棵草一朵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那一瞬間,謝明玉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詞——“菩薩低眉”,這很荒唐,但少年謝暄身上確實有種行走於佛煙渺渺中的疏淡冷清。
他們相似卻又完全不同,在彼此身上看到自己不曾擁有卻又渴望的東西。
現在想起來,他們那樣互相厭惡,不過是預感到自己會被對方強烈地吸引而潛意識裡產生恐懼和抗拒,但卻又無法控制將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在對方身上。
在離開的一年裡,謝明玉明白一個詞——命中註定。他與謝暄,要麼相愛,要麼想殺,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謝暄躺在床上並未睡著,正對著的牆上有兩幀老人的遺像,即使看不清楚,他能想象得到,因為照片就是他選的,是在自家院子拍的,老太太穿著她最喜歡的孔雀藍香雲紗旗袍,彆著那枚半開的牡丹形狀的黃金胸針,照片中的外婆還沒像後來那樣老,她是在外公過世後才一下子老去的。拍這張照片時外公還在世,她對著鏡頭抿著嘴笑,儀態優雅,神情從容滿足。
房門被輕輕開啟,謝暄沒有起來,他知道是謝明玉。謝明玉像一尾魚似的滑進謝暄的被窩,他居然沒有穿衣服,光滑緊緻的肌膚貼著謝暄的身子滑動。他躺了一會兒,悄悄地伸過手去摸謝暄,側過身,用鼻尖擦著謝暄的脖頸,溼熱的鼻息讓謝暄的汗毛敏感地立起來,喘息粗了起來,他側過頭,用力地親吻謝明玉,纏綿的溼吻持續了很長時間,但他並沒有繼續下去,輕輕地將頭靠回枕頭上。他覺得遺像中的外婆正睜著洞悉一切的眼睛看著他們,那既讓他興奮緊張又讓他愧疚,這種感情反覆煎熬他。
但謝明玉並不想就此停下,他不厭其煩地吮咬著他的耳垂、脖頸,肩膀,謝暄試圖抓住他,他卻滑溜德如一尾泥鰍,手伸進他的內褲,揉捏他的陰、囊,陰、囊表面佈滿神經,尤其敏感,謝暄已經壓抑太久,輕易便被撩撥得粗、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