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趁機問道,“怎麼謝先生的身體不好嗎?是那天受的傷?”
“其實並沒有什麼事,只是不想長輩擔心。”
“既然這樣,我們就告辭了,如果謝先生想起什麼,還請隨時聯絡我們。”
“當然。”
一走出謝氏大樓,年輕的警察就像一隻被點燃的炮仗發起飆來,“我敢肯定,謝暄在說謊,他一定知道些什麼,什麼實地考察,什麼掉深溝裡,騙鬼去吧。”
老警察皺起眉,“刺青確定劉家人上了島,還與謝家人交了火?”
“邢叔,刺青的話你不是也聽到了嗎?他知道我們有多想抓劉衛方小說,這種事他不會亂說的。”
“我看謝暄這個人城府很深,不好對付。”
“邢叔,不是還有個謝明玉嗎?不如從他那邊找突破口?”
老警察搖了搖頭,“我們見不到他。”
年輕的警察發狠道:“我在這兒盯著,我就不信這個謝暄一點馬腳不漏,我倒看他到底有什麼鬼!”
老警察正要說話,手機響了,等他接完電話,臉上的表情變為了沉重的無奈,“走吧。”
“怎麼?”
“上頭不讓我們查謝家的任何人。”
年輕警察不可置信,“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常有的。”
“我……操!”年輕警察狠狠地將手中的一頂帽子擲在地上,氣呼呼地蹲□不走了。
“行了,別鬧脾氣了,不讓我們查這邊,總還有另一條路走,劉衛方小說的好日子不會長的。”
吹在的臉上的風雖還帶著寒意,然而陽光已經非常亮麗,喚醒沉睡了一個冬季的花園,又斜斜地透過大面積的玻璃窗射進走廊的木質地板上——這是蕪和郊外的一處私人醫院,以花園般優美靜謐的環境和昂貴的費用著稱,謝明玉現在就在這裡住院。
走廊上非常安靜,越發襯得房間裡的笑聲響亮而誇張,震得空氣中的塵埃粒子飛旋舞蹈——
“……我那哥們就走過去一本正經地說:‘姑娘,為了表示對你這身短裙的讚美,我禮節性地硬了一下。’那姑娘斜著眼睛往我那哥們的褲襠上瞟了一眼,很拽地說了句,‘微不足道啊!’,後來這位彪悍的美女成了我哥們的媳婦兒,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謝暄推門進來,正看見談笑手舞足蹈地講趣事兒,謝明玉歪靠在床上,笑得樂不可支。
謝暄的到來,打斷了這種輕鬆愉快的氛圍,談笑收住嘴,有些尷尬,拘謹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該不該跟謝暄打招呼。謝明玉的臉則掛了下來,一副煩躁特不待見謝暄的樣子——
“醫生說你沒有做體檢,為什麼?”
謝明玉懶洋洋地垂著眼睛,就是不看謝暄,彷彿壓根就沒聽到。
謝暄微微擰了眉,耐著性子說:“這不是可以任性的事,”
“我要出院。”謝明玉不耐煩地打斷謝暄。
“你的身體還沒好。”
謝明玉忽然抬起頭,冷眼看著謝暄,嘴角慢慢地綻開一朵嘲弄的笑,“你這麼關著我,是怕我出去跟你爭,怕到手的鴨子飛了?”
謝暄的眼裡閃過怒氣,眼裡的溫度也降下來,“你一定要這樣?”
謝明玉忽然憤怒起來,猙獰地瞪著謝暄,指著他的鼻子道:“你他媽能不能別出現在我面前,一副假惺惺的樣子我看著就噁心,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係,你他媽給我滾!”
謝暄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是一點血色也沒有,漆黑的眸子與謝明玉對視良久,扭過頭說:“隨便你。”
謝暄走了,謝明玉還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像一杆標槍僵立著,眼裡有一種發狠的痛楚。
許久,談笑嘆了口氣,“你何必這樣——”
謝明玉的目光鐳射一般掃射到談笑臉上,“你懂個屁!”
談笑的臉上褪去了一貫的油滑輕浮,認真地說:“我不懂我會只要你一個電話不管颳風下雨還是半夜三更就過來陪你?我不懂我會明知道你不過是拿我逗樂子還無怨無悔地把自己整成一個笑話逗你開心?我是犯賤還是怎麼的?我承認,一開始我對你是目的不純,可我現在就不能真的愛上你了?”
謝明玉沒料到談笑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驚訝過後,他的臉上平靜得不可思議,扭頭看著窗外說:“我不愛你。”
“我知道。”談笑停了一會兒,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難堪或者失落,這些話一旦說開,人好像卸下沉重的包袱,他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