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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大笑出聲,毫不客氣得封上餘多的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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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性”之本能,也可以是一樁愉悅的事情。
拆除掉動物園的柵欄,“慾望”這一隻生龍活虎。
餘多平躺在床上,眼望簡潔典雅的吊燈,作如是想。
身邊,雷怒正致電服務檯訂宵夜。
□如作戰,纏鬥愈久,內耗愈大。
雷怒望向餘多,並不意外在他臉上察覺到蕭索之意。
沉醉一時,而如今酒醒。
他扯起微笑:都是男人,你情我願,都該深知尋歡作樂的精髓。做一步是一步。
雷怒穿好衣服,打破沉默:“合作愉快,你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吧?”
餘多爬起,顏面上□未褪:“雷怒,我們這算一夜情吧?”
“我們都想試試看,對不對?大概是算了。”
餘多似有所悟,低頭不語,半晌才苦笑:“剛剛明明很開心,很滿足了,為什麼現在突然覺得不對勁?”
雷怒不答,他皺眉。
理論上的回答,應該是“想那麼多幹嘛,做過開心就好啊”,但事實上,閱歷豐富如他,也沒有全盤考慮當如何安排此事後續。
化繁為簡,一場遊戲一場夢。
只是餘多的眼中免不了帶著迷惘。
一晌貪歡,餘多非但毫不排斥,反而留戀這場性事中對手細緻周到的溫存照顧。
只不過從雷怒那倏然一僵的表情,餘多醍醐灌頂。
“一夜情”精華部分,在數字“一”。
夜晚自然可以換作光天化日,“情”那更是狗屁不通。
於是他調整了思緒,呆了一呆,道:“雷怒,你跟阿芸,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麼?”
雷怒眉鎖更深:“自然。”
“……那離婚的話,你是不是要與她平分家產?”
“你問這個幹嘛?”雷怒好奇,掃了一眼餘多後笑道,“難道她跟你提起過這個?”
餘多嘴唇翕動,正欲告知廖青的計劃。
雷怒已然冷笑:“別開玩笑了,我不但不會給她一分錢,還要她倒貼給我呢。”
“啊?”
雷怒的補充說明讓餘多瞠目結舌,原來雷怒已打算賣掉原先的公司,並以某種暗度陳倉的方式轉移掉資產,重新投資,與羅景輝等人合作。
只是明面上,絕無“雷怒”這個名字。
到時候他雷怒名下的資產,就會只剩下那套別墅而已。
但雷怒也不打算就這麼善罷甘休,他告訴餘多,他會向法院提出孩子三年多來的撫育費用,以及配偶不忠誠的精神損失賠償款。
獅子就算不開大口,數額也不會小到哪裡去。
即便法院並不支援這個請求,也可以給周芸一個下馬威。
末了雷怒又道:“你還是在原公司待著。我與人協商好,賬目他們做,錢由我來支付。”
這番說辭簡單明快,通俗易懂,卻不幸讓餘多陷入懵懂境地。
他怔然向雷怒,直到雷怒莫名其妙得起身向他靠近。
恰在此時,宵夜送到。
雷怒應付完服務生,推著餐車到床邊,見餘多的石化狀態仍然未能解除,不禁搖頭一嘆:“喂,吃點東西吧。”
宵夜清淡,以液態食物為主,雷怒盛滿一碗,遞給餘多。
同時笑道:“怎麼?還要我餵你不成?”
餘多恍然,雙手捧過,悶聲道謝。
雷怒自助一碗,瞅著餘多,心下稱奇。
他只道餘多易於瞭解,就如手中這碗清粥易於消化一般,初見餘多這般模樣,難免不慣。
從容不得,雷怒升騰起一點焦躁,他擱下碗筷,目不轉睛向餘多:“你到底怎麼了?別像個女人一樣扭捏好不好?總不會你也有處子情結?”
最後一句,純粹緩和氣氛。
可惜這笑話顯然太冷,餘多默默放好一口未喝的粥,下床穿戴整齊,輕嘆一聲,道:“不知道。也許我真的有?對不起,今晚我想獨自待著。”
雷怒如墜雲霧,目送餘多離開,又覺好笑。
為何這餘多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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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