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他得逞……不會的……”
清晨的房間,微涼的風從敞開的窗戶裡透進來。葉央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寒冷包圍,頭痛愈烈。
……
“張大點,擦不到了。”西園寺拍拍他的大腿。
“我自己來吧。”葉央慌忙搶過毛巾。
“小央……”西園寺愣了愣,若有所思:“你今天怎麼了?”
“什麼?”
“介意我碰你嗎?”
“抱歉……”葉央怔怔地低下頭去。
“不舒服嗎?”
“我……頭痛。”
西園寺捧起他的臉,額頭貼上他的額頭,然後放開,翻找起藥箱來。
“怎麼了?”
“你感冒了,吃點藥吧。”
“感冒?”葉央明白過來,回頭看了看大敞的窗戶。
“昨晚一直沒關窗戶吧?”西園寺嗔怪道,走過去關了,順手插上插銷。
葉央怔怔地自己擦著身子,忽然看見床單上的幾滴乳白色汙痕,反射般地往邊上移了移。
西園寺走後,葉央若無其事地躺在新換的淺綠色床單上,努力逼自己入睡。地板剛擦過,散發著潮溼清新的木材味兒,桌上新換的彩繪玻璃花瓶裡,插上了新鮮的鳶尾。
但越是想睡,頭腦越是清醒得可怕。
好痛。
……
這五年來,葉央經常如鬼附身般地失眠。清醒地躺著時,總有種靈魂將要出殼的失重感。
而且,總是覺得父親的背影充斥著房間各處。
他是真的怕他。
五年前,這座別院一建好,葉央就從別墅搬了過來。三天後父親來看他時,臉上帶著異樣的笑容,高深莫測。
那時他正坐在玄關外吹簫,天色已近黃昏。白天剛下過雨,鳶尾花上有泥,院子裡的低窪處還留著一灘一灘的積水,池塘裡蛙聲,和著洞簫悠遠而繚繞的音色,此起彼伏。一曲吹畢,他就聽到一下一下木屐敲地的聲音。抬頭,父親穿了身黑色和服,提著一包東西,正沿著石路走過來。
父親的臉上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微笑,像失而復得了什麼,又像在欣賞一件珍藏的藝術品。
“爸爸。”葉央恭敬地站起身,鞠躬。再次抬頭,看到他悵然若失地愣在了那兒,許久沒有反應。
“爸爸,”葉央又叫了他一聲:“進屋來吧,外面涼呢。”
父親給他帶來的是柿餅,白白的,扁扁的,可愛極了。葉央把它們裝進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