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把清玲殺了給他償命,他理解,他也沒有怨恨。我記得他死前的眼神,欣慰的、安心的、信任的還有一點傷感的,唯獨沒有責備和怨恨。
靈堂的氣氛很沉悶,大家都記得東子這麼個活寶。我突然大笑了三聲,說:“閻王爺這麼急著把他收回去,過短時間肯定知道錯,這傢伙會在閻王面前聒噪個沒完,閻王都怕了他。”
旁邊的人都配合地笑。然後又想起東子什麼糗事一樣,一起談論,然後又一起放聲大笑,笑著笑著,又突然進入沉默。週而復始。知道有一個小傢伙突然受不了地“哇”一聲哭起來,旁邊才有幾個人跟著抹眼淚,然後又有利拍一把他的頭,說你怎麼那麼大了還跟沒斷奶的小孩子一樣,就知道哭?
東子的人緣一直很好,青蓮幫裡跟他接觸過的都很喜歡他。
我見韓夜也穿了一身黑衣走進靈堂,給東子上了柱香。我沒有忽略,韓夜出現的時候,周圍全部都靜了,寂靜。
韓夜走到我面前,一手擋住我的臉,說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拼命一樣。
我說我不會去拼命,我不會死。
韓夜對周圍人說,你們繼續,就把我拉到了後面。
韓夜壓在我身上,逼得我的身體不得不靠牆。韓夜離我很近,近得我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呼吸和胸前的一起一伏。
韓夜說,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別輕易去死,至少也考慮一下別人。
我愣,他好像又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讓我大腦又一次當機了。
韓夜嘆一口氣,覆上自己的唇。
我愣了好久,剛想開口大罵,就被他的舌頭趁虛而入,他輾轉在我的唇齒間,忽深忽淺,直到我快感覺呼吸困難了才放開。
“東子看見了。”我眨眼。
韓夜說:“東子會很欣慰的,”
我覺得我愣住了。
韓夜嘆口氣,說是不是我不說明白你永遠不會理解?
理解什麼?
韓夜說:“我愛你,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開始。”
“酒吧?”
韓夜搖頭,說十年前。
我掰指頭算了算,十年前我只有十三歲啊。我抬起一腳就朝韓夜頂了過去。韓夜不愧是韓夜,反應敏捷馬上躲開了。
我用力擦了擦嘴,說你韓夜原來戀童癖,老子還那麼小你就對老子心懷不軌。老子十三歲的時候沒見過你丫混蛋。
韓夜說你沒見過我沒關係,我見過你就行了。
韓夜說完又壓了過來。
“風哥,洪幫的人來了。”小夥子一進來看見這場面,馬上就癟了,慢動作很機械的轉身走開。
我皺眉,洪幫的人來幹什麼?東子不是什麼大人物,他們完全沒有必要讓人來這裡。
我出去一看,馬上笑道:“真想不到文公子會屈尊降貴到這個地方。”
文偌亦笑,風雅依舊:“龍哥能來,我自然也能來。”
“既然來了就別閒著,來給東子上柱香吧。”我拿了一把香給文偌。
“你什麼意思?竟然讓我們大哥給這個無名小卒上香?”文偌身邊的人倒是沉不住氣,畢竟像文偌這麼表面上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多見。
“小子,沒聽說過死者為大麼?你的意思是你們家大哥比躺在這棺材裡的人大所以不給他上香麼?”我挑眉看那傢伙。
文偌伸手阻止那個已經被我反問得無話可說的傢伙,結果我手上的香果真去給東子上香了。
我站在文偌旁邊,用很小的聲音說,我更希望你能給許諾上一柱香。
我保證這個聲量他可以聽見。他站在我面前,沉默了一陣說,你是為了許諾跟我作對?讓藍夜非3天之內收了我那麼多分公司?
本來是的,現在又加上了許願和清玲的份。
不過藍夜非的速度之快的確出乎我的意料,3天之內就讓文偌沉不住氣了。
我不回答他,文偌也帶著人走了。我還以為這次免不了會大幹一場,結果文偌就這樣輕易的走了。
☆、詼諧曲
晚上驅車回到住處,竟然發現零錢躺在我的床上。
零錢見我走進來就說,洪幫內部分裂嚴重,文公子最後到底能不能掌權還是一回事,如果我想知道許諾的事情,或許可以看看許諾留下一些什麼東西給我。
我說零錢你到底是幹嘛的?你好好一醫學博士,跑去打聽那麼多八卦幹什麼?
零錢笑,說小隨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