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都是負資產。
要是有錢了就真的去周遊世界,可是我覺得有錢這東西,跟如此正經良民的我已經在上輩子就把緣分用完了。
要是有空,真的可以來看星星。星星零零碎碎的撒在夜空,跟碎銀子一樣,一顆一兩銀子。
想著想著又自己打了個寒顫。老子果然不適合煽情路線。什麼事都能跟錢掛鉤,我這輩子是掉錢眼裡出不來了。像我這樣高尚著俗氣的人,還是把浪漫那種有錢有情調或者沒錢有情調的人才有的腐朽的資本主義思想從骨子裡剔除好了。
這樣寧靜的夜晚,旁邊有個人這樣靜靜地睡著,也許這就是我想要的平靜。這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平靜,這種能把我體內所有肆虐的嗜血的細胞都狠狠壓制住的平靜。
我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平靜下去。
那天,我永遠記得的那一天。本來是晴朗的日子,陽光暖得讓人渾身舒暢,威風很狗腿地跑來拍馬,我整理著實習最後階段需要的資料。許諾打電話給我說,隨風,為了慶祝實習的最後一天,咱倆來喝一杯吧。
正合我意!
剛好今天是許諾的生日。22歲的生日。
給許諾的生日禮物必然是本大俠親自挑選的。以前零錢就說,看著哪天我又開始沒日沒夜打工,打工到不去上課,不用睡覺的話,就知道許諾的生日不遠了。
他說的好像我平時不努力工作賺錢一樣。我也不是什麼生意上的天才。人家大學的第一桶金都是好幾千好幾萬的,我也就能打打小零工,每個月那麼點錢還要拿去還看起來只增不減的欠賬。許諾是我唯一的哥們,我能不好生對待嗎?他生日的時候,我必須要送好禮啊。咱人窮但是義氣不窮。
零錢聽見我說“義氣”兩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笑,說:小隨風,你港片看多了。
可是零錢後來對我說的話,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他說:你對許諾,真的只有“義氣”嗎?
我大腦當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零錢話裡的含義的時候,零錢又給了我一個優雅的轉身。
死零錢,不就是張零錢嗎,正面是人頭,還真以為自己的背面是風景了!讓你給我轉身。
我笑。零錢消失快三個月了,少了跟他鬥嘴的聲音,總覺得韓夜那裡太安靜,安靜得好像屋子裡只有我一個人。最近韓夜不知怎麼了,那張嘴跟石頭一樣,撬不開,整天就發些單音節的詞,每次跟他對話都感覺我要便秘了。
在約定的地點等許諾,看看時間,下午五點四十。約的是六點,我早到了。像我這樣新時代的國家棟梁,跟人約會就沒吃到過。這算約會嗎?呆!我二十幾年的人生裡,原來就只跟許諾約過!我一大好青年,不會就這樣有了那個趨向吧!
站在街頭腿腳發麻,各種姿勢都用過了,各種POSE都擺過了,看時間,六點三十。好吧,現在是上下班高峰期,今天堵車又比以前厲害很多。雖然過去許諾在準時這一點上都做的很好,這偶爾的一次有點失常,但是作為一個心胸寬廣心地善良的祖國花朵,我對他在這個點遲到表示充分的理解。
在這種春天過度到夏天的時候,天黑的很慢。等人的孩子站在街頭,看著各種車子的標誌,數著多少人敗家,多少人節能。頂上閃著紅綠燈的車子走過來又走過去,奈何上下班高峰期,就算你能發出別的車子沒有的聲音,也不能比別的車子快多少。
肚子開始不爭氣,看看時間,八點。天已經全黑,街上的車也在慢慢減少,城市的繁華在另一個角落拉開序幕。但是許諾還是沒有來。
“救命~~~救命~~~”
破手機終於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許願。
“喂?”
“哥~哥~”那邊傳來許願抽泣的聲音,甚至抽得連呼吸都快斷了。
“許願,你先別哭,你哥怎麼了?”
“醫~~院~~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 這一次字數似乎又少了一點
所以再晚一點會再自動更新一次
如果有錯別字的地方
那就等我旅遊回來再改好了 嘿嘿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許諾又被人打了?哪個混蛋?又是哪個混蛋?上次許諾被打的時候,許願還沒有哭成這個樣子。
我握緊拳頭,混蛋!又一次感覺到自己深深的無力。又是許諾,明明說好了要保護他,說好了不讓他受到傷害,課時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受到傷害,一次比一次嚴重。這種無力感,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