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還有學校之間的網球聯賽,他寫信過來跟我說。再後來,他漸漸長大,漸漸有了很多好玩的事,他有很多女朋友,他會開著車去草原上看野馬,冬天會去澳洲潛水,他會品酒,會在舞會上跳舞,會在拍賣會上一擲千金拍下某幅宋朝的扇面……
而這些,我都不懂。
我只能安靜地做他的一個朋友,他喝醉的深夜,抑或是通宵過的凌晨,我泡一點茶給他喝,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到黎明,而後各自散開,去過自己的生活。
他不再跟我說他的心事,不談家人,不談過去,而他的現在,我聽不懂。
我想,我不能陪他很久了。
總有一天,他會找到那個能泡茶給他喝的女孩子,兩個人相擁睡去,他們會戀愛,結婚,到那天,我就做他的一個普通的朋友。
我不敢再想,從臥室拿來毯子,給他蓋上。
…
“小朗,小朗……”
我睜開眼睛,首先看到是一隻在眼前晃的手,手指修長得很,然後是鄭敖湊得很近的臉。
“怎麼了。”我茫然地看看周圍,原來我坐在陽臺上睡著了。身上蓋著毯子,鄭敖已經穿上了外套。
“晚上我們去吃飯,你去不去?”他俯身下來問我。
我思考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好,那你換衣服吧。”他儼然主人一樣,走到衣櫃面前,給我找衣服:“小朗,你怎麼這麼多白襯衫?”
“我上班要穿正裝的。”我站起來,準備穿衣服。
…
這次吃飯的地方是一家樓層很高的中餐廳。
裝修很中式,都是雕花木門,窗上還裝著窗紗,賀連山他們在包廂等,沿著燈光昏暗的走廊走過去,推開門,包廂有整扇都是透明的玻璃幕牆,雖然掛著宮燈,但還是有一種中西合璧的違和感,好在風景很好,正是黃昏時候,半個城市的燈火都一覽無餘。
桌上擺了不少冷盤,人也很多,一半是熟面孔,鄭敖和他們打了招呼。今天做東的似乎正是賀連山,上次那對雙胞胎簇擁在他左右,只是似乎沒有上次見面時候那麼神采飛揚了,而是有點悽惶的樣子,像兩隻驚弓之鳥。
我在鄭敖身邊找了位置坐了,這些人大概在等他,我們一坐下,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就開始陸陸續續上菜了。我沒刻意聽他們聊天,只隱約聽到他們在說地皮的事。
我剛喝完一碗湯,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是個很好看的少年,大概不會超過十七歲,未成年的樣子,不算高,牛奶一樣的面板,打扮很潮,戴著個深灰色的棒球帽,背上揹著印著星條旗的包,穿著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