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明微斜著頭:“有什麼條件?”
“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沈青明沉思了一下。“除了丁阿達的事,我都答應你。”
聶遠征心痛又無奈;勤務兵之一在一旁聽見了,識相地讓出了自己的座椅。聶遠征便也不再多說,徑自走過去坐下。
☆、無以為繼
廖仲愷自從那天出事以來,一下子變的很沉默,神色凝重得讓一般人都不敢主動上去搭話。那天封鎖南京路卻並沒抓到人,上海全面戒嚴了起來,但也一直沒有什麼風聲。。手下的人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小心翼翼的做事兒,心裡面一邊企盼著快點抓著人,一邊在私下裡暗罵沈青明那廝紅顏禍水,害人不淺。
“養熟的狗都不咬人哪,何況就一男人的□之物”一大早上的,就聽見有人在七十六號的門口嚷嚷。說話的是個年少氣盛,身材顯眼的人。長相也不差,就是嘴碎了點,兼之嗓門又大,他這一嚷嚷,整個一棟樓裡的人都能得聽見。吼完,就看見剛才相談甚歡的幾個人噤噤諾諾的低頭閃躲,一轉身,卻是看見臉色暗沉的廖仲愷正站在他的身後。
“你叫什麼?”廖仲愷挑著他修長的眉毛,雙眼微眯的瞅著他。
“王雪銳。”那人嗓門依然很大,但明顯底氣已不如原先一般足。
上海的冬天潮溼冰冷,廖仲愷坐在窗戶前,望著窗外光禿禿的樹枝,思緒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一晚,從昆明逃亡的那一晚。
當時有張利嘴的廖仲愷得罪了苗疆的人,在性命攸關的逃亡時刻被人下了蠱,下了媚蠱。 當沈青明找到他的時候,人已經處於遊離狀態了。廖仲愷十分不喜歡讓別人看見這樣的自己,脆弱的與死亡只有一線之隔。拿佈滿血絲的雙眼瞪著沈青明,想讓他立馬滾蛋。沈青明反而轉身,希希簌簌的開始寬衣解帶。
“你,你想幹嘛?”廖仲愷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咯吱咯吱的打顫。
“現在找不到女人”,停頓了一下,沈青明繼續說道:“我就當被狗咬了吧!”他的語氣冰冷且沒有溫度,但臉上卻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灼熱的身軀感受到了那舒心,微涼,光滑的體膚,涼涼的手指在自己身上輕柔如絲般的滑過。理智在瞬間崩潰,廖仲愷把那有著流暢肌肉線條的軀體壓在身下,用自己柔軟的嘴唇開始散播火種。順著華美的頸線吻下去;廖仲愷一口含住那脖頸間的明顯的凸起,沈青明的身軀微微一顫,喉間發出細小的唔咽聲。
帶著火的手掌愛、撫著那修長的雙腿,繼而將之整個兒地分開。沈青明反射性的抵抗了一下,但當目光碰上廖仲愷那張痛苦的有些扭曲的臉時,沈青明的頭扭到一邊,緊閉了雙眼,最終把抬起的膝蓋放了下來。廖仲愷強忍著體內的叫囂,小心而溫柔的衝進了他的身體,身下的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柔和的呻、吟。廖仲愷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燃燒,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了索取——一味的索取。像燎原般的大火般轟轟烈烈的燃燒著,融化了彼此,絞纏在一起的軀體不顧一切的放、縱著。喘息聲充斥著整個夜空,外面戰亂的炮火聲,逃亡的嘶喊聲,在這樣的夜晚裡顯得是那麼的無所畏懼。
直到多年之後,廖仲愷才明白,沈青明幫他解了蠱,解了一個叫媚的蠱,卻種了一個叫情的惑……
周圍的喧囂彷彿都已遠了,聶遠征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荷官發牌的手上。既是打賭,他們便換了聶遠征較為熟悉的牌九。
才剛發了一張牌,杜蘭兮便在一旁道“你們打賭不要帶上我”,棄牌站起身也走到沈青明的身後。
纖長的手取出一支菸,杜蘭兮把那煙夾在指間,小心湊到沈青明嘴邊。沈青明沒有半分不自然,食指和中指扶住嘴裡的煙湊近杜蘭兮,將之點燃。杜蘭兮深吸了一口後微仰頭緩緩吐出,本就朦朧的眼更眯了起來。
那兩個勤衛兵不約而同地偷偷咽起了口水。杜蘭兮笑看了眼瞪了自己之後又專心牌局的聶遠征,低聲道:“喲,還挺沉得住氣的麼!人家透過了考驗,給不給點兒獎勵?”
沈青明神色不動:“小孩子不能寵。”
話音剛落,聶遠征放下牌:“三個J。”
沈青明亦放下牌:“三個K。”
出得大世界,兩人先送杜蘭兮上汽車。蘭兮對聶遠征的態度少見的好,上車前裹著純白的皮衣,笑道:“沈小七從出生就被抱著看他母親推牌九,後來當少爺的時候又很有一段時間混跡在賭場裡,上海灘能贏他的人都少。”
聶遠征聽後更加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