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到了十號。沈青明便主動跑了去問沈湛:“沈大哥要單刀赴會?”
沈湛道:“不會帶太多人,一來目標太大,二來不顯誠意。”
“我演周倉?”
“小沈你還是適合演趙雲。你負責接應。”
☆、姑妄嚴戒
只是還不待行動,廖仲愷那邊便終於忍不住了。
“若是沈老闆現下已不那麼忙的話,次長希望您能馬上過去一趟。”來人有兩個,一前一後地站著,帽子摘了下來握在手裡。那領頭的口氣十分客氣,說話時腰微略前彎,顯得畢恭畢敬。
其時,沈青明剛下得臺來,正在對著鏡子卸妝。戲班的日程已經少得不能再少,再不來點個卯倒真有些過意不去,但顯然這一點也同樣被有心人給料著了。沈青明在心裡想著藉口推脫,還沒來得及答話,隔壁的程曉桐倒搶先開了口:“先生好面生啊,不知是誰家的老爺這麼不體諒人,戲臺上忙活了大半天還要往家裡請,若是還沒聽夠,三五天之後又是一場,一個人唱曲兒又有什麼趣味。”
沈青明心裡一動,抬眼看他,恰好程曉桐也在往這邊看過來。兩人視線相接,程曉桐挑了挑眉,一雙丹鳳眼裡清亮亮的。
“次長吩咐如此,小人自然不敢妄做決斷……還請沈老闆仔細考慮清楚,次長等的日子似乎已然不算短。”
沈青明咬了咬牙。行動就定在明晚,同樣得耽擱不得。這次行動軍統的勢力並沒有完全撤出,廖仲愷不應該不知情,想來專門挑起這個時候,那人也是誠心不讓他好過。
“稍等會兒,我跟你們同去。”明天不一定會發生什麼,趁此機會能讓他放下戒心也是好事。沈青明這麼想著,動作利索地淨了臉,卻不妨程曉桐負氣般重重擲了東西,轉身去換行頭。沈青明不由得苦笑,再也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落到了左右都要得罪人的地步。
車就停在戲院門口。沈青明和那二人打了招呼想去買菸,意在把換衣服時草草寫成的字條遞出去,誰想那二人並不應承。
“廖次長怕是已等得久了,您若是想抽菸,‘茉莉’牌的我這兒就有。”那人掃了一眼煙攤兒上擺的品種,從兜裡當真拿出包煙來,甚至還未開封。
76號尤其是他手下的,倒也認真沒一個好哄。沈青明心裡冷笑,當真接過了一支來,由著那人替他點了,這才款款上了車。
車沒往76號去,而是直接開到了廖公館。沈青明倒也沒多言,和同樣一路沉默的二人點了點頭,便順從地推開車門往灰色的水門汀裡走。
廖公館常住著廖仲愷和廖語冰兄弟兩人,偶爾會有幾個僕傭,宅子修建地雖十足寬敞,卻是古色古香的格調,並不十分講求華麗。沈青明踩上那厚重的長毛地毯,張媽已守在一邊為他開了門,領著人往樓上走。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沈青明深吸了幾口氣,不由得把手握成拳頭。
“先生,人來了。”張媽敲響了門。
“叫他進來。”廖仲愷的聲音隔著房門響起,掩不住深處的疲憊。張媽衝沈青明微微躬了躬身子,沈青明只得硬著頭皮推開了門。
“沈老闆今日怎麼得閒?”房中有淡淡的煙味,那人正坐在窗邊看園中風景,顯然自沈青明一進大門起便把他的行動全部收入眼中。
“這幾日沒來次長這裡彙報情況,是我的錯,”沈青明在他旁側站定,低垂了頭,倒也開門見山,“只是明天晚上就要開始行動,次長能不能……”
“原來你還知道你該幹些什麼!”廖仲愷猛地一揚手,沈青明只覺得額頭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中,火辣辣地一片疼。他想抬手捂住傷口,只是還沒待血往下流,腳步聲響起,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沈青明重重地陷在柔軟的床鋪裡,方才感覺血似乎慢慢地糊住了眼。他咬緊了牙,乾脆一動也不動,默默起承受著身後人粗、暴的動作來。
“明天還有任務……”感覺到□已是一片冰涼,初秋的天氣裡,沈青明回憶起以前並不愉快的種種,手攥著床單,抑制不住地瑟縮起來。“次長……”
“忍著。”廖仲愷抓起他的腰,冷冷地打斷了他,□一挺便把自己直直地送了進去。
“唔……啊,次長……”沈青明的聲音疼得變了調,卻也激不起身後人絲毫憐惜的意思,反而動作地越發兇猛,直至那裡用血作了潤滑。
折磨直到深夜方才結束。終於被廖仲愷放開時,沈青明早已神智模糊,卻聽見那人仍舊叫著他吩咐了些什麼。
“……明天行動你來警戒就夠了,那些事兒交給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