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濺,大片的冷水湧出水牢口,潑在了石頭鋪設的地面上。
突兀的在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著思想準備的情況下猛的從水下竄出來,那張開的血盆大口鋒利的要人膽顫心驚,還沒等那保鏢反應過來,嗅覺異常靈敏的海鯊已經吞食著他的晚餐重返深水,留下一浪浪血紅的海水在翻花兒。
鯊魚!不敢置信,這間地牢的下面竟然圈養著一條深海鯊魚,保鏢愕然,以一種類似於膜拜神氏的眼光從全三的背後偷偷打量,怪不得這間地牢陰森森總是有著揮不去的血腥味,想必那水牢之底定是積出一堆白骨山來,原來如此。
轉過身,有人立即畢恭畢敬的給全三遞上了潔白的奈米毛巾,全三冷冷地接過冷冷的擦拭,隨後轉身就走,除了黑木以外的另外一位貼身保鏢黑金即刻弓腰側耳,除了沙沙的聲音外就只聽得全三道:“剪輯,寄過去。”
剪輯剛剛那段死亡影片,寄給與西撒哈拉沙漠恐怖主義領袖聯盟的其他分支,多麼有趣的一件禮物,想必他們一定會喜歡的要命。
孤寂清幽的一晚,全三是一個人在練功房度過的,他揮動拳頭擂擊著面前不停擺動的沙包就像似在擊打他自己,再一次裂開的傷口化了膿,猩紅的鮮血染透了掌間的白色紗布,可男人一點也不覺得疼痛。
前胸後背浮凸有致,熱汗洇透了他的褂子,在脊背上蜿蜒而下,緊握著拳手骨節泛白,手臂的肌肉隨著他每一次的出擊而鼓動著,上面掛著汗,那是男人味。
不眠不休的折磨自己,那一句‘我錯了全三’與那最後的一句‘但我絕不原諒你’成了全三的心魔,住進他的腦子經久不散,他需要發洩,他需要自我調節,他害怕失去,他憎恨自己如此這般小心翼翼終還是惹來這樣的結局。
他愛那個溼潤如水的男人,愛他們的孩子,愛這個家,愛兄弟愛父親,他喜歡水色給予他的溫馨與溫暖,他的小野貓還沒有在他的背脊上紋上他們彼此相愛的真心,事情怎麼就成了此刻的局面。
全三在等那團紙的答案,可是到了現在,全三發現自己對那個人根本無法決絕無情,他捨不得下殺手,如果那團紙有問題,他就宰了韓暮石,送他們韓家上下數十口一起下地獄,如果那團紙沒問題,他就是給水色磕頭下跪他認了。必須要把老婆求回來。
但,頭痛的是,他了解水色倔犟剛烈的性子,他一定是傻了、瘋了才想到要用那種既低階又幼稚的辦法去刺激他的水色。
全三現在無比的咯應江小魚手下得力干將綠茶,他實在是無法要自己理清頭緒,才在這裡往旁人的身上推卸責任。
全三竟然有些怕水色,害怕面對被他傷了心後的水色,因為他知道水色根本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為他掉眼淚,他會走的瀟灑決然,甚至連小水草也不要了,這是這許久以來他與水色相處點點滴滴間漸漸發現理清的事實。
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思想頑鈍,麻木不仁,如果水色的心死了,怕是一切與全三有關聯的人或物都會被他視若無睹,他現在已經能放得下小水草,因為水色深深的知道那是全家的種,骨血裡有著全家男人的狼性,不是他能駕馭得了的。
所以,要割捨,就把一切都割捨,乾乾淨淨一刀兩斷!
全三一個人躲在練功房裡發洩,琢磨,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然後粗喘著氣息仰躺在擂臺上回憶,回憶初識,回憶纏鬥,回憶相愛,回憶他們之前有多少個生死離別,他為了他險些兩次喪命,而如今聽著黑木的報道全三隻能是吃痛的苦笑,都說水色溼潤細膩,平和淡雅,其實最冷情心狠的不是他全三而是那個斯文寧靜的水色。
翻騰的不是怒意還是醋意,全三覺得水色快要把他折磨瘋了,同時也深深惋惜自己錯誤的決定,如果他來時路上沒有那般輕率衝動,那麼他會親耳聽到水色對他興高采烈的邀請,而這個機會現在被他自己放棄了。
霸氣總裁的雙性情人 唯一卷:緣來如此 207
燈光大開,練功房內亮如白晝,一束束燈影以不同的姿態在不同的角度油滾閃耀,全三就躺在那,躺在那冰冷刺骨的地面,滿身滿臉的熱汗,從裡往外的泛著燥…熱,他不覺得頭頂璀璨的燈影炫目,他看不到燈飾的華貴,他的眼前他的腦子裡裝著的想著的想看見的都是他的水色。
可是他怯懦,怯懦的一個人躲在這裡不敢回去,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曉得,令人聞風喪膽的全門三少爺竟然會怯懦會害怕,他害怕水色,因為他不能沒有他,愛的天秤在向一頭栽,哪頭輕另外一頭才飄的高。
嗡嗡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