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眼鏡的相敬如賓。
漸漸地他們在酒吧裡認識了一群人,有的是Gay有的不是。
再漸漸地郭庭不知不覺地接受了Gay,甚至接受了一個小男孩的邀請。
那小孩長了一副清秀模樣,但那眼光朱硯一看就明白,是個419的高手。那孩子看起來似乎比朱硯還小那麼一點,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的媚和精是連朱硯這樣的生手都看得出來的露骨。
朱硯這貨雖然自己曾意淫過別人,但還沒真和男的談過做過,歸根結底是因為自己那一點小潔癖。他一想到和一個人肌膚相親就渾身彆扭,不分男女的彆扭。
郭庭看著那孩子勾引般的笑著,然後兩人就互換了手機號。
朱硯注意到了,然後趁著封建李還跟別人聊得歡的時候,低聲對郭庭說,“你不是Gay。”
郭庭一笑,沒有絲毫的含義,就是笑,“怎麼了?”
“作為哥們,我這是勸你,要是沒有一輩子都當Gay的心理準備,就別這麼幹。”
郭庭還沒說話,那小孩就先黏了上來,抱著郭庭的脖子說到,“怎麼了,郭哥?”
那孩子長長睫毛下漆黑的朗若星辰的眼睛看著朱硯,充滿了敵意,彷彿遇見猛虎打算一決死斗的鹿。
不,也許那是隻狼。朱硯笑了,“我去趟廁所。”
那一剎他看見郭庭的眼睛裡竟有著一絲挑釁。
看錯了吧。朱硯沒頭沒腦的想著,滿腦子的莫名其妙。
他沒事挑釁我幹什麼?
…
或許郭庭真的是成了Gay了吧。朱硯無奈的想著,別人的路,他擋不了。
那之後的郭庭靠著風流倜儻的臉和一身的技藝,男女通吃地過了段風流日子,然後那個傳說中的SY公司就來找郭庭簽約了。
郭庭興奮翻了,叫上所有認識的在酒吧裡請大家喝酒。好說話真性情地老闆那天干脆閉門不營業,就照顧他們這一群瘋子。朱硯管酒保要了杯蜜桃迷情,那是他和這邊酒保商討了半天才調出來的,淺淺一嘗還是那甜蜜蜜帶著一絲絲酒精苦澀的味道。
那一晚上大家都鬧翻了。
朱硯只覺得所有人在熱鬧的音樂下瘋狂的跳著舞,空氣裡瀰漫著煙味和酒味刺激著神經。他遠遠看著封建李和郭庭胡鬧著互相潑著啤酒,只覺得自己長這麼大從來沒高興過。
郭庭這段辛苦日子是他們一起混過來的,並不是離開了鄭姐的酒吧就離開了魔爪。他們依舊出了校門就被打,腳踏車給人砸成過廢鐵,郭庭的吉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兩個孩子手裡沒什麼錢,郭庭那點唱歌的來的工資也沒富裕到哪去。
但他們覺得快樂。郭庭說那一段靠著鄭姐活得日子沒為錢愁過,可就是比現在苦,想想就難受。
捱打了仨人就跑到酒吧裡一窩,死皮賴臉的求著酒保一人給一杯啤酒,互相指著對方的淤青大笑,或者偶爾贏了一回,不要臉的說著誰誰誰打的最狠。
那段日子算是過去了。朱硯想著又喝了一口。未來肯定是會更好的。
朱硯沒有忘他當初看見郭庭時的想法。他還是覺得,郭庭肯定會紅。
低頭看了看手錶,他慶幸自己跟母親說的是要複習不回家了。
“嘿,硯子,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呢?”
郭庭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一手圈主他肩膀,另一手攥著杯子,啤酒瀝瀝啦啦撒了一半。一身的酒氣三分調笑七分醉意。
“沒幹嘛。郭哥明天發達了,別忘了這還有幾個小弟等著你提拔呢。”朱硯完完全全不攙一點認真開玩笑的說,舉起杯子碰了下郭庭的,臉上的笑意跟開了花一樣。
他一仰脖灌下那小半杯蜜桃迷情,一低頭卻發現郭庭依舊端著杯子看著他,一動不動,臉上表情高深莫測。
朱硯被盯的渾身發毛了,他覺得郭庭那眼神不對勁。
可又說不出不對勁在什麼地方。
“怎麼了,哥們兒?”
郭庭還是沒說話,用他那忽明忽暗的眼睛看著他,朱硯突然覺得,那是個比他大了四歲的男人。
猛地,郭庭把酒灌了下去,狠狠地拍著他的肩膀,“硯子,放心,忘不了你。”
朱硯莫名其妙,看著郭庭搖搖擺擺的又回到了封建李旁喝酒大笑。
突然,朱硯恐怖的覺得,他一點都不認識郭庭。
在酒吧充滿了吵鬧的溫暖屋子裡,朱硯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什麼事都在酒過三巡後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