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公平,她讓富有的人更富有,讓貧窮的人更貧窮,讓幸福的人更幸福,讓不幸的人更不幸。她慷慨地給予擁有一切的人,但對於囊中羞澀者,她卻連他僅有的都要奪取。
他說不出口。
於是,他只好環抱住朋友顫抖的肩膀,輕輕地拍打著他堅實脆弱的脊背,他能給予他的溫暖,只有這麼多了。
埃利奧望著遠方的山谷,被雨水洗淨後,那些草葉翠綠得刺眼,讓人感到噁心。
康妮啊,你為了自己的族群拋棄了自己和外族人混血的兒子,現在你是否感到幸福?
殊不知你的丈夫對你的愛如同這山谷般慷慨包容。
你的兒子繼承了你美麗又汙穢的眼睛,等他長大後將如何面對自己的生母?
就這樣吧,別了,我短暫的家鄉,等你想起我的時候,你已在我記憶的遠方。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糾結了很久最後一大段到底要不要寫,鑑於作者的變態心理,寫了
☆、男人與犬與榮譽1
希爾梅里亞號正在鐵軌上緩緩行駛,她漆黑的身軀好似一條蛇蜿蜒在灰色的山腰。希爾梅里亞號已服役50餘年,比現在的國家還要年長許多,正是這列火車,承載著無數的人前往這個國家的首都——瓦爾基里。
在這列火車上,這個國家的一切美好與醜惡都被重現了出來。靠近火車頭的貴賓車廂,那裡的裝飾簡直比得上首都的大酒店;中部的普通車廂,優雅舒適,非常適合中產階級旅行乘坐;後半段的平民車廂和貨物車廂,人和狗和煤炭都混雜在這裡,除了速度,這幾截車廂簡直就是貧民窟落後的再現。
而這中間,在普通車廂和貴族車廂的中間一小段放置雜物的空檔裡,躲著兩個男人。
狹小的空間對於他們的長手長腳太過擁擠,但是出於某種,似乎是隱蔽性的考慮,這兩個人蜷縮著自己,把自己塞在這個安全的角落。
“真夠倒黴的啊,”黑髮的男人嘆了口氣,“沒想到那些暴徒也坐這趟車。”
“我們什麼時候走運過了?”金髮的男人微微笑了笑,努力讓自己從這空間中尋找舒適。
“從來沒有。”黑髮的男人把頭微微探出了雜物之外,露出了線條優美的側臉,他悄悄滴看了看,面露遺憾,“我們可是買了有座位的票啊!”
金髮的男人把他拉回頭,接著用一個不知道什麼用的紙板蓋好洞口,“別被看到了。”
就這樣坐了很久,直到深夜,他們都蜷縮在裡面不得動彈。他們現在很餓,也不是沒有錢吃飯,但他們必須繞過那幾個“熟人”才能到達普通車廂的餐車,這讓他們放棄了。貴賓車廂的餐車離得很近又不用和那些人打照面,但你知道的,貴賓車廂的食物只是供貴賓吃的,也只有貴賓才吃得起。
飢餓和十月夜晚的寒冷蔓延在兩人身上,他們只好靠在一起準備入睡。
列車在鐵軌上發出富有節奏的空隆空隆的聲音,周圍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埃利奧在一陣胃疼中醒了,看了看身邊的同伴,他覺得自己身體已經受不了了,於是再次探出了頭,接著爬了出去。
這時候,一雙穿著絲襪和高跟鞋的腳出現在了他面前,埃利奧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紫色皮衣的女人,她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
埃利奧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於是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那女士彎了彎腰,“抱歉,嚇到您了,夫人。”
那女人不知是驚訝於這個青年的美貌還是其他什麼,有那麼一會兒發愣,接著,她點了點頭:“沒關係。”
埃利奧看著她晃著臀部離開了這個骯髒的空間,突然在腦海裡出現了一隻塗著紅菜汁的烤雞。
想到這裡,埃利奧的肚子經不住這樣虛幻美麗的誘惑,發出了一聲哀鳴。
貴婦人停下了腳步,這讓埃利奧難堪,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腹部,但卻讓它再次發出了哀叫。
那貴婦人轉過頭,用親切的口吻問:“先生,您願意和我共享晚餐嗎?”
你沒有辦法拒絕一位有著豐腴體態的女士,正像你無法拒絕一頓美味大餐,或者反過來。總之,埃利奧現在坐在了貴賓餐車的座椅上,身後沙發的包布華麗得讓他顯得更加寒酸。
不過他不在乎,因為此時在他眼前的是一塊厚厚的滴著紅酒醬汁的牛排,他幾乎忍不住撲上去,不過,自覺應該帶著一絲矜持,埃利奧拿起了刀叉。
“你從那裡來啊,先生?”貴婦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面前俊美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