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專輯了。唱片公司這一回想要一點不一樣的,決定開放選曲,擇優錄用。剛好我有一個朋友在那裡,我想這也許是個機會,你願不願意試試?”
“我?行嗎?”席方雨大出意料,“我有沒受過專業的培養。”
“你識不識五線譜?”
“當然。”以前中學的聲樂課他是學的最好的,老師有時還會特別指導他幾下。
“這就行了。”官澤駿一笑,“連不識譜的人都可以當上歌星,你還怕什麼?說定了,回頭把稿子給我,我幫你送過去。”
話說到這,席方雨想拒絕也難了,心想試試就試試吧。“謝謝。”
官澤駿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要謝你就謝我那個朋友吧。”
事情就這樣說定了,但席方雨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當兩天後他著裝整齊的來到這家唱片公司的辦公樓的時候,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
也曾問過官澤駿:“是不是因為你的關係。”
他回答倒也在情在理:“我只是給你們雙方拉了一條線而已,成功與否要看你自己。你知道,唱片公司是要贏利的,才不會為了一點人情把大把的鈔票扔出去打水飄。何況,他只是讓你試一試,如果做出的曲子不合要求,還是一樣不能用。”
所以,站在電梯裡,席方雨此刻的心情是緊張而期待的。
提示顯示四層,電梯門開了,席方雨邁步走出,與此同時,一個人擦肩而過,走進隔壁的電梯中。
有著幾秒鐘的停頓,席方雨全身一震:那個人!那個熟悉的身影,那種熟悉的氣息,好像……
驀的回頭,電梯門卻已經早早的關上了。
搖搖頭,告訴自己,不會的,那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只是很象罷了。
這家唱片公司的規模不是很大,所謂老總其實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人,對席方雨態度很客氣,但提到正事也是一點不含糊。
“你的幾首曲子我都看過了,之所以找你來,是覺得你雖然沒什麼經驗,但曲風很合適任浩演唱,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很希望跟你合作。”
頓了頓,他又補充:“當然,我們不可能只等你一個人的作品,另外還有幾個入選者,到時候,我們會擇優錄取。”
他笑了笑:“有競爭才會有好的作品,你認為呢?”
席方雨點點頭:“我盡力而為。”
“很好,如果唱片推出效果好的,我們會考慮跟你簽約。在此之前,建議你去找任浩以前的唱片來聽聽,也許會有幫助。”
“好的。”察覺對方的目光似乎總停留在自己身上,暗含審視探索的意味,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
顯然,這位老總也發現了自己的失禮,笑了起來:“呵呵,對不起,我只是想看看……哈哈。”神情忽然變得很曖昧,很快用笑聲掩飾過去了。
這沒頭沒腦的一笑,讓他原本留給席方雨的精明印象蕩然無存,只覺得這人好怪。整件事情都好怪,官澤駿也好,這個老總也好,都在隱瞞著什麼,而這其中似乎牽扯到某些事情是攸關他的,但他卻不知道。
三十七
霓虹燈在幽深的巷子裡一眨一眨的,閃動著妖異的光芒。當路上逐漸歸於寂靜的的時候,卻是酒吧裡最熱鬧的時刻。煙雲籠罩,歌舞昇平,這裡為日間繃緊了神經的人們提供了一個最佳的休憩場所。
正中心小小的舞臺上,一曲剛剛終了,熱情的掌聲已然響起,席方雨深深吸了口氣,習慣性的朝臺下深深一鞠。
長期的訓練,他已經不再會為登臺唱歌而惴惴不安,也不再害怕把自己置身於眾目睽睽之下,他一點一點失去的自信,在眾人誠懇的讚歎聲中又重新找了回來。正因如此,雖然已經習慣了,每一次掌聲響起來還是會讓他感動莫名。
“喂,你就是那個什麼小雨吧?聽說別人說什麼,你就能唱出來,是不是真的?”
循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一個身穿皮夾克的高瘦男子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貌一般但神情猥褻,讓人見之生厭。
本著“進門都是客”的原則,席方雨回以對方一個笑容:“這位先生,你想聽我唱什麼呢?”
男子作勢想了想,一指席方雨的右腿:“就唱唱你這條腿是怎麼瘸的吧。”
場面有著一瞬間的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集中在席方雨的腿上。
“是呀,是怎麼瘸的?我們很有興趣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