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鑫回想著趙小寶剛剛提褲子走時的犟脾氣樣,苦笑著回道,“不過是小孩在鬧脾氣罷了。”
聽著趙鑫的話,溫恆遠感覺自己心裡的某個部位被刺了一下,身體有瞬間的麻木。等這陣麻木過去,他順勢拉起趙鑫的胳膊,語氣不失頑皮,“我回來的時候帶了酒給你哦,在我行李箱裡放著,要不要過去喝一杯?”
趙鑫習慣性地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恆遠的臉。
直盯地溫恆遠頭皮發麻,拽著趙鑫發問,“三哥,你怎麼了?”
“剛才我差一點兒以為又回到了那時候。你這臉還真是,三十五了吧,怎麼看著像十七八?”趙鑫站起來,親暱的按住溫恆遠的頭頂摩挲,不無感慨地自嘲道,“倒是我老了,你跟小寶都是十七八,就我一個老頭子。”
“哪有!你現在正是虎狼之年!”溫恆遠抗議道,把自己的腦袋從趙鑫的魔爪下掙脫出來。
一句虎狼之年著實把趙鑫逗笑了。“虎狼之年嗎?哈哈……”他笑得眉目都清朗起來,也暫時忘記了剛才與趙小寶在這裡發生的不快,再次把手按在溫恆遠的頭頂,準備肆意蹂躪一番。
溫恆遠被趙鑫的魔爪搞得很鬱悶,退了幾步,衝著趙鑫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頭。”
被他這麼一提醒,趙鑫才想起來,有些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轉移話題道,“不是說帶了酒嗎?我們去你那屋吧。”說完,趙鑫再度伸出手去,習慣性地要牽起溫恆遠的手,只是伸了一半,又把手收了回來。
這一刻,趙鑫有些煩躁習慣這種東西。因為他家小孩上中學前都是頂著西瓜頭長大的,所以他那時候總喜歡用自己的大手揉小孩的頭頂。小孩沒有媽媽,所以很依賴他這個爸爸,每次出門都一定要牽著他的手才行。
以致於趙鑫到現在仍然保留著這些習慣。趙小寶從沒抗議過,也沒抱怨過,讓趙鑫以為這是一種很自然的動作,便自然而然地用到了曾經他最喜歡的溫恆遠身上。
卻暫時忘記了溫恆遠的習慣。溫恆遠討厭別人碰他的頭,討厭別人碰他的手。他是一個從小痴迷鋼琴的手,鋼琴和他的手一直是他最看重的兩樣。
那時候即使對趙鑫,也不曾例外。
一時間,屋內的兩人都有些尷尬。
以溫恆遠的聰明不會想不到趙鑫的這些習慣是怎麼養成的。他主動上前拉住趙鑫收回的手,與之十指相扣,“三哥,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以溫恆遠這樣雖溫柔但又孤絕傲氣的性子,能主動說出這樣的話,實屬難得。
趙鑫盯著溫恆遠那雙略帶了乞求的眸子,確定溫恆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關於重新開始的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他有想過,但考慮到溫恆遠的心結太重,便打算順其自然,先就這樣就好。
這下被溫恆遠主動提起,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趙鑫從來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自己等了許多年的人。現在卻突然猶豫起來,嘴上想要答應的,心裡卻徘徊著無法決定。
而溫恆遠的目光也漸漸從期待變得晦澀起來,“是不肯嗎?呵……那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
說著,溫恆遠就鬆開了原本握著趙鑫的手,要回去客房收拾行李。
趙鑫哪容得了溫恆遠這麼鬧,蠻力地拉過溫恆遠,按在牆上。“你覺得我還會再讓你走嗎?”
趙鑫捏住溫恆遠的下巴,不再過多解釋什麼,採用了最簡潔,最直接的辦法,將人深深地吻住。
禁慾多年的兩人,正吻到情深處,便天雷勾動地火。溫恆遠空出一隻手解著趙鑫的襯衫釦子,霧蒙著雙眼,氣喘吁吁道,“三哥……去我房裡……”
“好。”
趙鑫那最後的遲疑也被溫恆遠的溫儂軟語融化掉,半抱起溫恆遠難捨難分地往隔壁的客房走起。
只是剛走到門口,一隻玻璃水杯就橫空飛了過來。
砰、啪,兩聲,第一下砸在溫恆遠的頭上,第二下掉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溫恆遠的額頭也被玻璃戳傷,可見趙小寶這一扔所用的力道。他陰沉著一張臉站在那裡,客廳裡只開了幽暗的壁燈,更襯托著小孩一臉的陰晴不定。
趙鑫第一時間用手堵住了溫恆遠流血的額頭和後腦,朝著趙小寶吼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拿藥箱!”以他的反應本該第一時間攔住玻璃杯的。可因為這是在家裡,又因為剛剛跟溫恆遠情在濃處,才放鬆了警惕。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