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指甲摳他,他倒握得更緊了。
臺下的老頭顯然是個話癆,思維一發散就回不來了。他正介紹說自己和物院陳主任關係不錯,當他說到陳教授年紀輕輕就得了癌症的時候,臺下學生一片喧譁,議論紛紛。
陳天瑾白著一張臉,裝作他們討論的人與他無關。
我也不摳他了,哼了一聲說:“你跟誰都關係不錯呢。”
唐露露回過頭來說:“陳安然我早看你這樣子不爽了。你就不能對他好點?”
我說:“你早就知道了?”
她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們全都早就知道了?”
她嘆了口氣,轉了回去。
我又問陳天瑾:“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陳天瑾這下鬆開了我的手,心虛地把目光移到講臺上,好像那個老頭子長得很吸引人。
我嗤地笑了:“你什麼都瞞著我。我所有事情都是從別人那裡知道的,所有事,我都,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安然……”
“你不要這樣假惺惺地跟我說話!噁心!”
我看也不看他,起身走出教室。剛一出去,那吵鬧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不對,這不是一隻杯具
chapter 79
一想到陳天瑾留在那教室裡,在那麼些認識他的學生面前丟這麼大的人,我就覺得挺舒坦。
可一想到他們所有人把一切都瞞著我,我就難受。就像被騙了很久很久,還單純地以為這麼世界多麼美好。
想想準備去騷擾江卿白,出校門沒走多遠,我手機就歡天喜地響了起來。我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給掐斷了。對方死纏爛打,接連六七個電話被我掐斷後,終於發來一條資訊:生氣了。
我知道陳天瑾討厭發資訊。但是發了三個字也就算了,居然連個標點都沒有。
陳天瑾見我不回,又發了一條:等等我。
我回道:我有急事!
他說:我陪你?
這回終於有標點。我說:你在哪呢你陪我?
他說:你回頭。
我回過頭,馬路對面,他站在紅燈下面望著我。我不禁揚起嘴角,轉過身撒腿就跑。稍一回頭,發現他闖了紅燈追了過來,期間還稍微擋了下臉。我這才想起那個路口是有專門拍行人的攝像頭的。心中正竊喜,稍微慢了點,就被捉住了。
我皺眉看著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路口的燈轉到了黃色,依然有搶時間疾馳而過的車輛。難免想起小白死前早上和我的通話。我時常想,如果我那時候回過頭沒有看見陳天瑾,我會不會恨他一輩子呢?那麼多如果堆砌,可能小白不會死,可能我和陳天瑾也不會有機會走到一起。
腳踏市中心電子街金子填的地面,我防備地停下來。陳天瑾見我不走了,也不強求。四下望了望,到不遠處一個賣花的小孩兒那裡買了一隻我不認得的花,回來塞進我衣兜裡。我抽出花,瞄了一眼路邊的垃圾桶。陳天瑾眼疾手快把我拖遠了。當著賣花人的面,我也不好意思扔,把花送給奶茶店的奶茶妹妹。再看陳天瑾,只見他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特別惹人厭。
“吶,去年九月十二號,我帶你出來逛街,沒逛完。其實那次是為了買兩年前你第一次去我家我答應給你的Apple。”
我怔怔看著他。
他拉過我的手說:“九月十三號,我們去吃飯,吃到一半,我丟下你先走了。十二月二十四號,我沒有答應你去陪你跳舞。今年一月三十號,午夜十二點,我沒能留住你讓你一個人在外面度過新年。二月十五號,我看著你暈倒被別人抱進車裡,沒有跟去醫院。三月二十號,你當我面給外人輸了400CC血,我卻只是看著……五月二十八號,我看著你為別人哭得肝腸寸斷,卻不能幫你留住那個人……”
聽他說得越來越離譜,我有些失笑:“說這些做什麼?”
“今天,能不能讓我彌補這些過失?一天不夠,就讓我把餘下的時間全部用上。”他握著我的手輕輕貼在臉側,看著我。
“你在說什麼?”我尷尬地收回了手,好像和一個不熟悉的人做了很親密的動作而急欲挽回。
“我說,我把虧欠你的,全部還給你。”
“那你當初回國後的那個承諾呢?”
陳天瑾低頭笑了笑:“安然,我真的已經把一生都給了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