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這名字霸氣的……
不過秦悠這活動搞得挺火爆,轟動了海淀區所有高校,眾學生紛紛前來觀看千米油畫,學校整天人滿為患,油畫牆的那條路上水洩不通,廣大L大學生不得不繞遠路去上課,交通不便,遲到者日益劇增,學生老師生活堪憂。
作為千米油畫的倡導者,秦悠本身是沒花多少精力,但後續的領獎發言搞宣傳秦悠卻被逼著非要上場,致使本來就非常忙碌的秦悠小朋友更加忙碌。期間小朋友的作業欠下了一堆,建築史的測驗秦悠沒合格,被藍驛山拎去罵了一通。
於是眼下的大好週末,秦悠在浮然出版社催稿以及學校老師催交作業的狀態下,窩在陰暗的北間裡奮筆疾書。
剛交了浮然那邊的幾張插畫,秦悠揉了揉眼睛就繼續寫作業了。
左手邊的抽屜裡還放著一疊素描畫,同一個人,笑靨傾城。秦悠時常會想,秦衿這個現實主義的傢伙一點都不會畫畫,而兩個人的照片又很少,他會不會已經快要不記得自己的臉了?是不是唯有自己還不斷地畫他的容顏,生怕忘記哪怕是一根睫毛。
堆積了幾個禮拜的作業如山,秦悠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到下午一點半了。作業還沒有做完,但是肚子餓得實在受不了。
剛站起來眼前就一陣花白,算了算自己大概有塊40個小時沒睡覺了,桌子上幾杯速溶咖啡胡亂地攤在四處,草稿紙亂飛。踏著空書包秦悠顫顫巍巍地晃到冰箱那裡找快餐。速凍快餐剛放進微波爐裡沒幾秒鐘,秦悠的電話就響了。
看著電話號碼,秦悠飛速地按了通話鍵。
“喂,爸。”
電話那頭的人有點沉默,但還是很快調整了語調:“小悠。”
微波爐的數字在不斷的減少,爐內的托盤慢慢旋轉,像是數不清的年輪,悠長得讓人不忍細數。
“最近怎麼樣?身體還好吧。”秦悠乾笑著對著電話道,兩年,整整兩年他都沒有回上海。只要一想想,心就難受的無以復加。
秦振高聲音沙啞:“我身體還好。”
“嗯。”
“生活費夠嗎?”
秦悠愣了一下,然後道:“不用擔心,我挺厲害的,都能掙點錢了。”那句“你怎麼就給我600塊錢的生活費”硬生生地被他嚥進了肚子裡。
這次兩個人挺和諧的,沒提敏感話題秦衿,即使是彼此不斷沉默,秦悠卻已經十分感激。
對於秦悠來說,這些年,幸福就像隱秘在草垛之間的螢火蟲一般,細小得抓也抓不住。偶爾會抓住,卻不敢捏緊或者把玩,生怕它一不小心就從指尖飛走。
兩個人又扯了幾句,秦悠問道:“媽呢?她……她想不想聽我電話?”
秦悠故意把語調 變得輕鬆,卻不想對面的人卻持續著長久的沉默。
心宕了下去,秦悠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立刻問:“我媽怎麼了?”
秦振高嘆了一口氣:“你媽這幾年身體不太好,最近心臟病犯了,昨天在家裡暈過去了,現在還在搶救。秦悠你……”
秦振高說道這裡已經說不下去,隔著電話秦悠都能聽見父親哽咽的聲音。
手上的手機一點點滑落,秦悠感覺腦子裡一片暈眩。恍惚間他開啟微波爐,將速凍快餐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那邊的秦振高又說道:“小衿這些年不知去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也沒有回來過,你媽媽很難過……秦悠你都不知道每年過年的時候你媽媽哭得有多傷心……”
秦悠渾身上下顫抖的厲害,勺子挖了一口米飯放在嘴裡,卻怎麼都咽不下去。
“對不起爸,我馬上就過來。”
秦悠說完,抓起錢包就衝向門外。
很多時候,秦悠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一場災難。真正的自己,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剩下的歲月,秦悠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而曹媽媽的手術無疑是雪上加霜。
秦悠匆匆的走在路上,往火車站方向趕去。剛路過女生宿舍就看見卓舒喬一個人坐在花園旁的木凳上皺著眉讀一份報紙。本來秦悠不想找她說話,但卓舒喬看見秦悠朝這邊走過來,頓時臉色一變,眼疾手快地把報紙塞進手提包裡。
“秦悠,你早。”
“嗯。”秦悠停下腳步,心裡堵得難受,“在等人?”
“沒有,你別管我幹什麼。”
秦悠想起前段時間卓舒喬還吃了一張嚴重警告的違紀單,但是後來又莫名其妙地被撤銷了。至於卓舒喬,還是一副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