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像困獸一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兜圈。
這一天想下來他是覺得不對,韓今宵本來就是個同性戀,但自己……自己不是,他媽至少之前肯定不是!退一萬步,就算是他也沒有覺察——如果不是韓今宵做了什麼,他怎麼可能就這樣和一個男人稀裡糊塗的滾上床,這樣那樣的胡搞?
那這樣說來,他媽的就壓根不是他對不起韓今宵,不是他欺負了韓今宵,是韓今宵那熊玩意兒對不住他,把他給趁著醉酒勾上床了!
這個認知讓吳越覺得更加恥辱——
這他媽算什麼,迷/奸?操了!他能給人迷/奸了?開什麼玩笑!
那不是迷/奸,也不是他佔了韓今宵便宜……
那這算什麼?他最為不齒的一夜情嗎?還是和一個男人,還是和那個,他從小就最想要超越,要征服,要打敗的男人。
吳越又重新一屁股重重坐回了床上。煩躁感讓他覺得燥熱難耐,他一把扯開制服的領子,想透透氣。
卻一抬眼,視線對上旁邊八十年代的那種老式衣櫃鏡子,裡面的自己制服釦子開著,淡藍色的制服衣襟咧吧著,隱約透出緊實勻稱的胸前一些紅紫曖昧的痕跡……
吳越瞬間露出了被雷劈中的表情,他早上趕時間,都沒怎麼仔細注意自己的身上。
他一下子愣了,幾秒鐘卡著,然後騰地站起來,猛地把制服上衣直接脫了,赤/裸袒露地站到鏡子前,那些紅紫的痕跡在脖子,鎖骨,前胸和腹股溝處都有,像一筆筆觸目驚心的賬,橫在了吳越難以置信的眼前。
吳越這回的臉色是真變了。
這些吻痕分佈的肆意而狂野,昭示著床上的引導和遊刃有餘,無論如何不會是一個被動方留下的痕跡。
這麼說……操!真的是自己被韓今宵給……給上了?!!
35、相親危機
這個認知噎在喉嚨口,半天吞不下去。吳越這樣直直地杵在鏡子前,站了也不知多久,就是死不瞑目,就是死不承認,事實面前還梗著個脖子不低頭,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才猛然回神。
手機顯示的號碼是吳建國的,吳越正煩心著呢,哪有功夫理他,直接給摁了,重重坐回床墊歪著的棕紡床上,託著腮發呆。
沒消幾秒鐘,這鈴聲竟然又不死心的響了。
吳越被纏的不行,只得把手機接了,特沒好氣地說:“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讓吳越愣住了。
那個熟悉蒼老的嗓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半點沒有掩飾的焦急和關切:“越越,你現在在哪裡吶?你媽說你前些日子住院啦!你們怎麼拖這麼久才告訴我?真當我老了不管事兒了是吧?”
旁邊隱隱傳來吳建國的聲音:“爸,瞧您這話說的,我們這不是怕您擔心…”
“你給老子閉嘴!”老爺子怒道,“出這麼大事你都不和我吱聲,還想怎麼樣!”
吼完了之後又重新對著電話著急地說:“喂,越越啊,剛才不是在說你,我吼你爸呢……”
吳越緊捏著手機,半天才按捺著激動,緩緩開口:“……爺爺……”
硃紅仗著自己是個婦人,特別不講信用。明明已經答應吳越,不把他受傷住院的事情告訴在天津的老爺子,但之前是之前,這回吳越死活不肯回家,她著急了,心裡就琢磨啊,這老二是家裡誰的話都不聽,就愛聽他爺爺的。
那怎麼辦?——當然是吹枕頭風,讓吳軍長一個電話打給她公公!
果然,吳老爺子一聽就急了,昨天剛撂的電話,今兒一早老頭子就火速趕回了北京。
老爺子回來了,吳越能不回去嗎?
就算心裡對硃紅的食言有千萬個不滿,他也得乖乖地回家,都說隔代親隔代親,他跟老爺子是最親密的,也是最孝順的。
沒二話!一個小時之後,吳越準時出現在了軍區大院門口。
正巧林泉和曾東昇倆白目二人組正從大院裡頭勾勾搭搭地出來,兩人好像因為啥小事情在起衝,曾東生皺著眉頭去拍打林泉伸過來的手,林泉也擰著張臉惱怒地說了些什麼。
走進了,這才聽到——
曾東昇說:“操!你剛才就是故意的!”
林泉說:“我他媽稀罕打你啊!我說你背上有蜘蛛幫你拍掉,你還賴我了!”
曾東昇說:“你打個蜘蛛這麼用力幹嘛?你乾脆把爺頸脖子拍斷算了!”
兩人爭的起勁,竟然沒看到吳越迎面走過來。眼見著就要擦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