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的是……男人?”
“誰他媽喜歡男人?你憑啥說爺喜歡的是男人?!操/你媽……”
吳越罵著罵著,卻覺得連自己也信服不了,喉嚨就有些發梗,眼神也有些發愣,整個人就像被噎著了似的,怔怔坐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了。
和韓今宵發生關係的震驚還未消化,緊接著就是要被迫承認自己竟然喜歡的是男人,從那場難以啟齒的春夢起,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駁斥的,不肯面對的私密,彷彿一種讓吳越抗拒的病症。
自己喜歡的是……男人?
真的嗎……
“滴滴滴!滴滴滴!”
繞在凌亂衣物中的手機忽然在這時響了起來。一下子把吳越激靈清醒。
吳越咒罵著伸手去衣兜裡翻找。
是起床鬧鐘,今天休假已經結束了,輪到他的排班,他得回支隊上班。
“操!”吳越一下從床上翻下來,拖出床肚子下頭的行李箱,急速在箱子裡頭翻找自己的制服。
一回頭,見到韓今宵還站在那裡,吳越惱怒地說:“你走開!”
韓今宵淡淡道:“吳警官。”
吳越:“……”
韓今宵略帶嘲諷的視線捋過吳越的光裸著露在外頭的背脊:“你覺得就你自個兒這德性,咱倆要真搞,是你/操/我,還是我/操/你?”
這個問題讓吳越的腦袋不可自制地就想到了兩人在床上激情性/愛的鏡頭,耳膜裡轟隆炸開。
吳越怒道:“……我/操/你大爺!”
韓今宵叼著煙漫不經心地走在路上,煙靄燃的慢吞吞,也和他一般心不在焉。
昨天發生的事情其實想起來他還是覺得有些小腹燒熱,和吳越的一場近乎胡鬧的瘋狂對他而言有多新鮮,他和吳越不一樣,吳越從來沒有碰過別人,不管男人女人,別說做/愛,他連線吻的經驗都沒有。
而對於韓今宵來說,再是荒謬不堪顛鴛倒鳳的床事,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可就覺得不一樣,明明只是手逮,甚至連嘴都沒有用,可他就是覺得刺激,一回憶起來就喉嚨燒乾,唇舌舔舐,彷彿還存留有那小警察醇厚噴香的滋味,讓他的每個味蕾戰慄興奮。
吳越的反抗,扭打和愛撫交融的前戲,那個平日裡不可一世的太子爺迷茫青澀的反應,一貫高傲禁慾的臉被瘋狂的情潮折磨的難耐皺眉。
這一切,都讓韓今宵久久回味,難以忘記。
但是,**燒上來是一回事,而某些事情冷靜下來思考,就會變得並不是那麼單純。
韓今宵這會兒也琢磨出個味兒來了,自個兒對那小條子,似乎有一種超出自己願意接受範圍的渴望。
而這種渴望讓他覺得危險。
一個人無所謂欲求無所謂渴望的時候,他是罕有弱點的,而每一個渴望每一個欲求的增加,尤其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渴望和欲求的增加,就會在人身上同等地加附上一個弱點。
對於韓今宵而言,一個警察絕不能成為他的弱點。
所以心頭裡竄出來的那一點點小小的溫暖的火苗,他想趁還沒有燒成燎原之勢,把它熄滅,扼殺。
吳越這天上班完全不在狀態,好在同事和隊長都對小吳少爺格外的偏袒關心——能不關心嗎!吳越還沒來上班那會兒,硃紅就來過了,還低調,沒讓開老爺子特唬人的神牌照黑奧迪,開了倆北Y的車來的。
一來就冷著臉和支隊長交待了,說我們家吳越身子骨不好,前幾天剛住院出來呢,你們要幫我多注意注意,多照看照看。
所以吳越這一天基本沒啥事兒好做。
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吳越要接,劈手就被對面的老王搶了,老王一邊把聽筒往耳朵上貼,一邊朝吳越笑:“小吳你告假那幾天上頭髮的檔案看了嗎?沒看快去看……喂,你好,這裡是東城區刑偵支隊,啊,是的,你好你好徐處長……”
中午吳越要去老陝麵館叫外賣,屁股還沒離開辦公椅子呢,啪唧一下被小張又按回去了。
“你去哪兒啊?”小張問。
吳越莫名其妙地說:“我打包外賣去,你也要叫嗎?”
小張說:“你虎啊,幹啥不讓人飯店給你送上來啊?”
吳越說:“我走兩步不行嗎?人老闆這會兒正忙著呢,讓他們送來要等到什麼時候?”
小張說:“那,那這樣,我剛好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要叫啥外賣,我順便給你帶上來。”
下午有任務,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