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白了她一眼:“那你管我去哪兒!”
小護士不敢攔著吳二爺,值班的醫生看到了,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聯絡吳家的人,手指還沒按倆數字,太陽穴就被一個硬硬冷冷的東西抵住了。
那玩意兒自然不可能是手槍,吳越只是抄了他桌上的圓珠筆,像是開玩笑一般拿筆尖杵在他額角。
但這位公子爺的眼睛裡可沒有半點笑意。
值班醫生吞了口口水:“吳,吳先生……”
“手機放下。”
“……”
“放下!”
聲音略微提高,醫生立刻把手機放下了。
吳越很隨意地說:“噯,麻煩您幫我和陳主任劉主任說一聲,這幾個禮拜多謝他們照顧,讓他們好好歇歇吧,別把我媽那啥滾出北京城的話放心理,她就一純傻逼。”
醫生:“……”
“還有。”吳越補上一句,“我出院的事兒,今兒誰都別和我老子吭氣兒,哪怕哼哼兩聲,也不行!”
吳越就這樣大搖大擺啥手續都不辦地出院了。
硃紅這回是打定主意要把兒子帶回軍區大院去,自從出了吳楚那檔子事兒,她就特別不放心兩個兒子,明明在外頭有房產,不住,統統給租出去,一家人就喜歡住在軍區大院裡。
先不說管不管用,門口戒備森嚴拿著微衝的小武警看著,心裡就踏實,知道有哨兵,有警衛員,睡覺才能安生。
可是吳越他向來行得正坐得直,和他哥不一樣,他啥虧心事都沒有,憑啥跟個王八似的窩在武警叔叔屁股後邊?多大年紀了,都不嫌臊的慌。
第二天,硃紅得知吳越擅自出院的訊息,可真氣壞了,軍長夫人先是把醫方臭罵一頓,然後一個電話打給吳越。
嘟嘟響了兩聲,小吳公子把電話給掛了。
“這個不像話的東西!!”硃紅坐在客廳,氣惱地罵道,“他眼裡還有這個家嗎!”
這一個催命的電話,惱了的可不止硃紅一個人。
吳越這會兒正趴在被窩裡睡覺呢,向隊裡頭批的病假還沒結束,他不用上班,就窩在家裡頭睡覺,補眠。睡的正香甜的時候被他媽一個電話呼醒,他能不生氣嗎?
“操……”吳越睡眼惺忪地咕噥著,直接把手機關機,塞到枕頭下邊,被子用力一裹,繼續睡的四仰八叉!
這一覺睡到中午,家門忽然被敲響了。
吳越那時候其實也已經醒了,不高興起床,趴在被窩裡,下巴抵著枕頭,在那兒玩手機。
“來了來了!”
聽到敲門聲吳越起床,只套著條睡褲,頭髮亂糟糟地就去開門,“別敲了!來了!誰啊你——”
門開啟。吳越一下子愣住了。
站在門外的竟然是硃紅。她畫著考究的眼線,面上敷粉,胳膊挎著提包,一開口就用不容辯駁的口氣說:“你馬上跟我回去。”
“……”吳越已經不知道自個兒是好氣還是好笑了,他撐著門框站在那兒,“不是,你怎麼摸到這兒來的?”
“什麼叫摸到這來?我是你媽!你怎麼說話的!我讓你搬回去是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你住院哪會兒爸媽多擔心你?”
吳越:“……”
“你也這麼大了,別在和爸媽成天慪氣了成嗎?一家人和和氣氣聚在一塊兒有這麼難嗎?”
吳越不吃這套,和她說:“大院裡頭我不住著,你和吳建國吳楚過的不和氣,不快活?”
“你——”
“之前那十多年沒我你們一家三口不也過的挺逍遙的嗎,您看這咱誰也不缺誰的,您非得把我扯上幹嗎?”
硃紅氣的臉漲的通紅:“混帳話你!”
吳越冷笑:“我說錯什麼了嗎?您要真在乎我,早些年哪去了。”
硃紅也知道自己打小虧欠了吳越,但她好面子,哪裡願意承認,她說:“這一碼事歸一碼事,都過去那麼久了,而且那時候你身體也不好,根本不能帶你去隨軍,爸媽這都是考慮到你的狀況……”
“得勒,硃紅,我謝您了。”吳越說,“這回要是吳楚住的院,您能坐一小馬紮上守他三天三夜噓寒問暖不合眼吧?”
硃紅被噎著了,半天說:“這不是,媽文工團臨時有事情嗎,你那時候都脫險了,你又不愛和媽說話……”
“我是不愛和您說話,您請回吧。”
吳越說著,當著硃紅的面關上了門。
硃紅站在門外,臉紅一陣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