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是暴拳,能把人胃裡的酸水都毆出來,絕對挨不得!
吳越迅速收腹,沒被韓今宵制住的左臂硬生生格擋住這一拳,強大的暴力直擊骨骼,劇烈的疼痛沒有讓吳越畏懼,反而讓他更加地高度興奮!
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疼痛和暴力的衝撞,對抗!而不是站在一堆橫七倒八的大院弟子裡,看著別人唯唯諾諾的眼神,那不是吳越所追求的,他好鬥!!
吳越趁著韓今宵力道未收,讓韓今宵握著的右手也不掙脫,只那麼一屈臂,手肘橫擊向對方胸膛。
韓今宵為了躲過這一擊,不得不放開握制著吳越的手,吳越立刻拉開與其距離,一個漂亮的轉身橫掃腿,韓今宵精彩閃避,吳越步步緊逼,改用快速,隱蔽,小角度的鞭腿!迅疾如電!
韓今宵落出防守位置,然後他一雙豹眼在黑暗中漸漸辨清吳越節奏,乘一個極端間暇,閃身近貼!
所謂“遠踢,近打,貼身摔。”
讓韓今宵近身便極難再起腿,韓今宵看出來了,這個姓吳的小條子腿法極好!絕不能讓他再有機會施展他的腿功。
韓今宵右腳上步,猛然別住吳越兩條靈活的長腿,同時右手順勢狠狠箍住吳越的頸脖子,把對方一下勒進懷裡!肌膚隔著夏天單薄的衣料幾乎緊貼!
吳越哪裡肯這樣受制於人,頓時暴怒,反肘就要擊打韓今宵的腹部——
“啪。”
燈亮了。
刺眼的光在一瞬間照進視網膜,讓人適應不能,吳越的攻勢減了幾分。韓今宵沒避開,受了他這不算太重一肘子。
隨即吳越就覺得脖子上一輕,箍著自己腰身的力量也消失了。
韓今宵鬆開了他。
吳越轉過頭,眼前還因不能適應在陣陣發黑,在重回光明的走道里,他第一次那麼近的看到韓今宵。
這個男人比十年前更高,更悍,但又不再像十年前那樣浴血的張狂刺目,他的狠似乎從表面漸漸地浸漬到了他的骨頭裡,狠氣成了一種默不作聲的狠勁。
韓今宵玩味地瞧著他,吳越也毫不服輸地盯著對方。
兩人的呼吸在一番激鬥之後都有些沉重,帶著些原始的,獸性的味道。
最後韓今宵把手伸了出來,很寬厚的一隻手,虎口處一道猙獰的舊疤。
“年少可畏,領教了,吳警官。”
“……”吳越靜了幾秒鐘,把一隻白淨的,指骨長而細,但是虎口處和食指有一層厚厚的繭,那是常年握槍的手。
“名不虛傳,見識了,韓今宵。”吳越揚起他的小尖下巴,右手和韓今宵極用力,彷彿又是一番力道較量地交握在半空,兩隻手青筋暴突,很久很久都沒有放開。
5、京城韓爺他妹妹
吳越盯著前邊那人寬闊的身形,這個背影他追了十年,現在他就在前面,一伸手就能狠揍到的地方。
但揍到是一回事,揍不揍的倒,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吳越跟著韓今宵一同穿過地下二層的走廊。拐角隱蔽處還有個電梯,下去三層,那幾乎已經不接人氣的陰冷地方,是韓今宵最愛蹲的單間。
韓今宵走進電梯,按著開門的鍵。
他沒說話,深邃的眼睛擱著昏黃的照明燈光不冷不熱地瞟著吳越,那視線挑釁,嘲諷,漫漫掃射著……
操了,有什麼可看的!
吳越有些光火,冷著張臉進了電梯。
韓今宵粗礫的手指在“F3”上一摁,厚重的電梯門合攏,帶著兩人往最下層沉去。
整間酒吧最無天日的地方,極其的幽閉,死寂,孤僻。
人蹲在裡頭,就好像進了籠子的困獸。
但這是韓今宵在酒吧內的住所,他享受著這種旁人受不了的封閉。
“你認得我。”進了屋,兩人就座,韓今宵開門見山地問。
吳越挑起眉,對方沒有用疑問的口吻,而是肯定的,不容半點辯駁的。
韓今宵下一句是:“咱們在哪兒見過?”
“八大處那片兒,公園出來一個拐彎,路口早些年有個吹糖人的老頭子,吹的糖人齁甜齁甜,岔進去有個衚衕。”吳越頓了頓,“衚衕裡一棵棗樹有人腰膀粗,去年給雷劈折了,鋸了只剩了個樁子。咱在那兒見過。”
韓今宵盯著他,細細研究著。然後說:“八大處。……吳警官,您是軍區大院兒出來的人吶。”
他慢慢說著話,眼神一點點地變得深不見底,手指揉搓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