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安諾立刻鬆手。
安諾覺得自己又腦抽了!
怎麼就對白以辰出手了呢?還出了個狠的!這一爪子下去有多狠,能造成多大殺傷力安諾自己太清楚了。就是因為太清楚,他會覺得自己抽得有點兒邪乎了,就算是條件反射也不應該使了個十足十的力啊!安諾知道自己是個身體反應快過大腦反應的人,對於危險他有著野獸一般的敏感度,因此對於自己今天的舉動他多少有了點兒小顧慮,下意識裡對白以辰有點兒戒備,總覺得有哪裡出了問題。
白以辰委屈透了,不過是補眠而已,自己差點兒付出一隻腳的代價。他顧不上責備安諾,先抱著腳擼起褲管看自己的踝骨。
白以辰很瘦,夏天□在外的雙臂和臉龐被曬成漂亮的小麥色,可是褲管下的雙腿卻白皙細膩。他赤腳穿著涼鞋,把褲管擼起來後細瘦白皙的雙腿和曬得黝黑的雙腳形成了劇烈的反差,莫名地激起安諾極大的憐憫心,總覺得擁有這雙鷺鷥一樣的雙腿的小孩身負了太多的苦楚與傷痛。安諾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握住白以辰的腳踝,細細的,幾乎一隻手就可以環住。白以辰的腳踝在空調房裡變得涼絲絲的,安諾溫潤的掌心一貼上去,兩人都在心裡喟嘆一聲:真舒服啊。
冷與熱,刺激激烈,讓人亢奮;涼與溫,柔和平緩,讓人沉溺。
“很疼麼?”
“廢話!”白以辰槍子兒一樣迸出來的兩個字打破了一時的溫存。
安諾裂開嘴笑了,向右上方邪邪挑起的唇角又帶出了幾分痞氣幾分懶散:“誰讓你踹我的?”
“誰讓你蹲我跟前兒裝變態的?不對,安諾,你不會就是一個變態吧!”白以辰瞪大了眼睛,滿臉戒備地看著安諾,那鄙夷恐懼樣兒好像安諾是非典病毒,“你上次還跟我說那樣的話!”
小東西真是記仇,安諾樂了:“你才變態呢!我不過看你睡在空調下邊,怕你著涼想給你蓋點兒東西!你個狗咬呂洞賓!”
“你騙誰呢?你給我蓋東西?蓋什麼?我要沒看錯的話,您老人家雙手是空著的吧?”
安諾覺得自己真的腦抽了,這瞎話編得忒沒水準了:
“那個,我是打算把自己的T恤脫下來給你蓋的。”瞎話就是這樣,一旦開了個頭兒,就好像找到了靈感一樣,後邊的就好說多了,“瞧你那瘦弱的小矮個兒,我一件T恤衫都能給你當涼被了!”
白以辰瞅著安諾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樣子,也就信了幾分,低下頭嘟囔了一句:“人家睡覺你脫衣服,還說自己不變態。”
你這牙尖嘴利的小孩兒!
安諾恨恨地伸出大手,又去揉白以辰的頭髮,手下稍稍用了點力,把白以辰的腦袋揉得直打晃。白以辰的腳踝還在安諾的左手裡握著,腦袋在安諾的右手心裡搖晃著,莫名地,竟然被安諾半圈進了懷裡。
這是他第二次被安諾圈進懷裡,雖然不是紮實的擁抱,但是距離近到鼻尖可以頂到安諾的胸口。
白以辰驀地靜了下來,這次不同於上個擁抱,這次他聞到了安諾身上淡淡的菸草的味道,混著微酸的汗味,還有隱隱的皂香。很陽剛的味道,好像在烈日暴曬過的松木,暴雨沖刷過的荒原,烈火捲過森林,讓人感到暢快淋漓又熾熱畏懼。
白以辰努力掙扎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在安諾懷裡時有種失控的感覺,很想靠上安諾的肩,他覺得自己很累,好像在沙漠中跋涉裡很久需要停下腳步喝一口水,這感覺很怪異,白以辰有點兒害怕,他急需掙脫開來。
安諾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孩,發現他的耳朵都紅了,不由得開心起來,玩心大起,手下又加了幾分力,將白以辰圈得更牢。
“呦!這真是一個基情四射的時代啊。”肖易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他看了半天戲了。
“滾!”安諾笑罵了一聲鬆開了手,白以辰趁勢往後縮了縮身體,蜷進沙發裡,紅撲撲的小臉快滴下血來了。
“怎麼?佔了人便宜想不認賬啊!我都看見了,你抱小白來著。”
“不許叫我小白!”白以辰的板著臉怒氣衝衝的,可惜紅紅的小臉兒讓他實在是沒什麼氣勢。
“誰抱他啊!全是骨頭硌死人了,要抱我也抱你啊,手感好!”安諾眯起眼睛,色眯眯地打量了一圈兒肖易,舌尖舔了舔嘴角,一副急色鬼的樣子。
這人又變臉了!!!
白以辰越來越確定,安諾一定是學過變臉!
“行了別貧了”,論厚臉皮,肖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