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3 / 4)

人給予自己的或許有關懷、或許有同情,但那些都不長久。人人都說“血濃於水”,這個世界上永遠拋不開的只有血脈親情。對此白以辰嗤之以鼻,血脈親情是什麼?開玩笑,自己已經被所有的親人拋下了,沒有人留戀他,沒有人在走之前拉著他的手,問一句:“以辰,以後你要怎麼辦呢?”

當他失去母親時,白以辰莫名地覺得輕鬆,雖然為此羞愧自責,但內心的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他無法忽視。“孝順”這個詞對於他而言只存在理性層面而不存在於情感層面。白以辰從小就知道,母親的心裡有一個人,那個人是母親生命的全部。他努力能在母親的內心佔有哪怕一個角落的位置,多少次,他想像普通孩子那樣依偎在母親身邊,撒著嬌耍著賴地纏著母親答應帶他去公園,帶他去吃肯德基,給他買臺電腦……有無數次,他拿著優異的成績單想得到母親的一個擁抱,但是換來的永遠只是一個淡淡的笑。白以辰一度以為那是母親的激勵,於是他更加努力,把更加優異的成績單放在母親面前。母親仍是淡淡一笑,然後伸手拍拍他的頭……僅此而已。

白以辰無數次的努力全部宣告破產以後,他逼著自己相信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償地一直對你好,因為那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做不到!所以,不可以依賴任何人。

可是,白以辰遇到了安諾!

白以辰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固執想要呆在安諾身邊,一廂情願地想成為安諾的兄弟。就像燈火對於飛蛾的誘惑,安諾身上有種特質吸引著白以辰,讓他覺得安心,覺得溫暖,覺得自己終於擁有了親人。

白以辰明白,安諾對於自己就像毒品,會讓自己產生極大的依賴感,會讓自己的喜怒哀樂全都由他控制,然後自己就會逐漸喪失自我,從而淪為奴隸。白以辰絕對相信這一點,因為當安諾怒吼出一句“死遠點兒,別在這兒礙眼”時,他真的想“死遠點兒”!

安諾站在衣櫃前,死死攥著衣櫃的門,把滿腔的怒火全都發洩在自己有右手手指上,他覺得自己幾乎可以把櫃門攥爛!他必須藉此來平息內心的火,然後才能轉身面對那個倔得讓人愛恨不得的小傢伙!

他怎麼能對自己這麼狠?

安諾做了很多此深呼吸,但是沒用!他內心翻滾著的怒火燒痛了他的眼他的心,那種痛甚至超過了肉體的痛,讓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右手傳來的痠痛和木屑扎入手指的刺痛,安諾知道這種憤怒的背後是他無論如何不敢面對的愛戀和心疼,想要不痛,只能不愛。

但是安諾更知道一個事實:白以辰就像是毒品一般,只要吸上一口就會讓人舒暢愉悅如登仙境!安諾用自己的心感受過那種美妙滋味,從此難以自拔。

緝毒?安諾在心裡狠狠地冷笑一聲,先把我自己的毒“緝”了吧!!

安諾砰地關上櫃子,轉過身來面對白以辰,臉上掛著幾乎可以算是“猙獰”的微笑:“白以辰同學,你是打算跟我去商場買套床品呢,還是打算跟我回家睡覺?”

白以辰莫名地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對味兒,然後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面紅耳赤!他當然知道安諾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擋他對“跟我回家睡覺”這句話的違和感,於是下意識地,他說:“我不跟你睡覺!”

話一出口,他覺得更詭異了,幹嘛去掉“回家”倆字呢?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像正常人說的。

“很好,那換衣服,我們去商場!”安諾是真的覺得挺好,他非常樂意帶著傻小白橫掃商場,把他的小狗窩弄成一個人類可以居住的地方!

“商……商場?”白以辰剛把自己跑的有點兒遠的思路拉回來,還有點兒跟不上安諾的節奏。

“怎麼?不想去?”安諾壓著怒火,攜著雷霆萬鈞幾步跨到白以辰面前,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番:臉色依舊很差明顯沒有精神,整個人都有點兒搖晃。安諾當機立斷,必須把白以辰打包回家。

他翻出一個大塑膠,長臂一掃把桌子上的藥全都掃進袋子裡,然後衝進浴室把架子上的牙刷牙杯毛巾一起掃進袋子,整套動作趕緊利落,安諾拿出了科目考核時的敏捷,旋風一般捲回白以辰身邊,伸手拉住他的手,簡捷地說“走”!

白以辰任安諾握住自己的手,拖著走出房門踏上樓梯,整個過程一言不發。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控制自己砰砰的心跳上,他也知道自己一定是臉紅了,心底深處冒出一點點喜悅的小火苗,這微小的火苗隨著腳步一點點變大。

白以辰想,安諾應該還是關心自己的吧,雖然他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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