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是X大的音樂老師,這不要照顧他兒子嘛,所以來的少,平時都是我和另一個章經理打理這塊。厄……傘先生,這酒40多度呢,你緩著點喝……”
童少見傘宇第五杯酒下肚,他有些擔心,趕忙給身邊的人一個眼色,讓人去喊藍淼了。
於是等藍淼出來。看到的就是整顆腦袋都抵在水族箱上一動不動的傘宇,和站在吧檯後一臉做錯事模樣的童少。
“你給他喝了多少?”藍淼看了眼童少,直徑走到傘宇身邊。
“他沒說幾句話,就是一直喝然後就一直站在那裡。”童少皺皺眉頭一臉無辜。原本老闆帶朋友來就是難得,他只想好好招呼老闆的朋友順便能問出點什麼來。結果自己的八卦欲沒滿足,那人說了幾句話就站在那兒不動了。
好在藍淼一直是個很隨和的人。店裡只要不出大事兒,賬目明確,他基本不太過問,對他和章經理也很信任。
果然藍淼聽了也就是點點頭。
走到傘宇身邊,拍拍傘宇的肩膀:“嘿,回去了。明天你還要上班。”
“魚兒。”傘宇喃喃著,用手戳戳水族箱裡的藍色條紋的熱帶魚。一臉的認真。
“魚兒在幼兒園,明天晚上去接。”藍淼認真地和醉鬼說著話。
“魚兒被衝進馬桶裡了,大哥哥……”傘宇轉頭看向藍淼,明明笑著的,眼鏡後漂亮的眼睛裡卻是霧濛濛的:“是你好久好久沒有來看我,他們都死了,然後就被我衝進了馬桶裡……”
傘宇說話一字一句的不高也不低。
像是清醒著。
……
傘宇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大哥哥送給他三條熱帶魚。
他說,你叫傘宇,就是三條魚。
那是趙一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送給他禮物。
那三條魚兒,他養到自己出國的前一天。
傘宇看到畫面裡十六歲的自己把水族箱的氧氣崩撈了出來,然後他就坐在浴缸邊上靜靜地看著魚兒還在遊,看著魚兒還張著嘴吃著魚飼料,又看著魚兒一條條的越遊越慢,翻起了白肚皮……
傘宇看到自己吃力地抱起了一整缸的水族箱連著死去的魚兒一起倒進了馬桶裡。
然後“嘩啦啦啦——”的一聲。
什麼都結束了。
……
“滴滴滴滴滴——”傘宇被手機吵醒。
他頭疼的厲害,一坐起來就倒了回去,眼睛也睜不開的,摸了好久好摸到櫃子上的手機。一看時間,條件反射的又坐了起來。
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在陌生的地方。
等他的眼睛睜開看清了,才發現是藍淼家。
記憶慢慢的回來。
他想起魚兒在住校,他想起昨晚自己去酒吧找樂子,結果——
我操,果然遇到那貨就沒什麼好事兒。
傘宇撓撓頭髮,也想起了昨晚自己又想起以前的事情在那裡買醉。
“夠蠢的。”傘宇喃喃道。
上回來藍淼家,他就知道藍淼是搞音樂的,藍淼房間裡放著幾本曲譜,樓下還有一架鋼琴。聽魚兒說,藍海說他爸爸是大學的音樂老師。
只是傘宇上回是燒糊塗了,這回雖然宿醉但好歹把昨晚的事情給link上了。
傘宇迷迷糊糊的聞著香味下的樓,一樓的廚房裡某個絕世好老爸已經圍著圍裙在搗鼓著什麼了。傘宇聞著味道,像是玉米濃湯還有煎雞蛋和香腸。
“喂,借你家浴室洗個澡。”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兒,傘宇不是一般的隨意,站在廚房門口打個個招呼,又打了個哈欠,拖著有點長的睡衣睡褲自己上樓去了。
傘宇身上穿的是應該是藍淼的睡衣,他怎麼穿上的他也懶得管了,和個直男,他也沒什麼好嬌羞,也不用演一場哭天嗆地喊他負責什麼的。
“嗯,換洗的衣服放主臥的浴室了。”藍淼也不和他客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床讓給那條大魚住了。
只是——
等傘宇拖著拖鞋“啪嗒,啪嗒——”的在上樓了,藍淼手上煎蛋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藍淼摸摸鼻子,又摸摸自己的嘴唇,愣了好久。
等油鍋裡的油溫高了,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藍淼才反應回來,皺了會兒眉頭,很快也就鬆開了。
是西式的早餐。
傘宇吃的很和胃口。
“昨晚謝了,我酒品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