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要一雙……長短相同的腿而已。
淡漠的眼神恰到好處的掩藏住了眼底瘋狂的嫉妒與不甘,沒有人知道她平靜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多麼可怕的魔鬼。
戴上耳機,沒有放歌。
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
如果等會兒出車禍就好了,全車人都陪她去死就好了。
或者,全車人都變成瘸子好了。
眼睛盯著窗外,實際卻是利用窗戶的反射偷窺別人。
比如那個不時看向自己的男生。
不得不說,他很討厭。
少看一眼會死啊!
如果可以,真想把每個人的腿都折斷!
憑什麼她要承受這些!憑什麼瘸腿的不是別人!為什麼要是她!
看吧,看吧,看吧!看個夠啊!
所有人都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沒有所謂善良的人,只要是人,都會有私心。
還有什麼能比人心更可怕?
那些女人,表面一副關心的模樣,心裡還不是照樣嘲笑她!
就連她也一樣……
朋友啊……就是在你站在懸崖邊時,推你一把的人?
窗外的景象如一幅幅畫一般被拋在後面,失落的站在原地,等待再次被捕捉那一刻。
恍恍惚惚的下車。
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算了,也不想知道了。
反正,都要消失了。
還有什麼,能比被一輛超速的車撞飛出去,感受骨肉分離粉碎、血管爆裂、內臟擠壓在一起時,更有快感?
也許飛出去的眼珠看著自己的頭呈九十度折斷會更刺激。
那輛車是怎麼撞的啊,人都給撞碎了。
連同那雙長短不一的腿。
太好了。
終於不會在看到別人嘲笑的目光了。
終於自在了。
不遠處被拉上了警戒線,地上用粉筆畫著死者的輪廓,離沈墨不到兩米處有一灘烏黑的血。
看了一眼後沈墨便將目光移開,不願再看一眼。
聽人說是有個女生出了車禍,被撞得挺嚴重的,頭都被撞掉了,眼珠也被撞飛了出去。
想想那種場景就渾身惡寒。
抑制住胃裡的翻騰,沈墨快速走了過去。
沒有再看一眼。
沒有再看那個他喜歡的女孩子一眼。
一切都在未發生前被一種叫做命的東西安排好了,不管認不認,該發生的終會發生。
掙扎,反抗,不過都是無濟於事。
死了你一個,世界末日照樣不會到來。
所有與命運抗爭的,終不過死路一條。
於默選擇妥協。
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於邵已經毀了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死不死,不過是今天,或者明天的事情。
那麼多人,為了自己所要的所想的,所不服的與根本不存在的可笑命運抗爭,即便目的達到,誰的下場不是一樣的?
化作一堆腐肉。
不,一切都不關他的事情,他選擇的是妥協,是聽從安排,是墜落……
還有什麼能挽回?
於邵是人嗎?
每天過著同樣的生活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用顧慮,腦子不用轉動,慢慢的會變得遲鈍,像死人一樣。
本來,還有半年就要高考了。
如果世界上沒有於邵這個人,想必他還在堆成山的試卷裡掙扎。可現在想來,那種掙扎真是一種享受,至少有自由。
幾張薄薄的卷子,就可以肯定或者否定一個人,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未來,可以改變將來的路?以他的成績,能考上好的學校吧,至少是父親會滿意的學校。父母希望他學醫,老古板的思想,總認為醫生是個高尚的職業。
不過在現在這個充斥著慾望的石階上,已經沒有什麼能稱得上高尚了。
墨色的眸子沒有絲毫波瀾,亦或者絲毫情緒,就如屍體的雙眼一般毫無生氣。窗外的一切已經被看爛了,什麼都看不進去。眼前只有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其實什麼也沒看到。日復一日的呆在這裡,正常人都會瘋掉,或者他早就瘋了。
一隻手措不及防的環住他,稍一用力便跌入於邵懷裡,心臟依舊有規律的跳動,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稍微被碰一下便狂跳。很自然的,被壓在地上,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