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爺爺在A市那邊,我外婆不太愛擺這些排場,她每次都說,人死了骨灰就該撒到海里或者捐給醫學院做研究,不用浪費土地還可以造福後人,這樣也算死得其所,但這話被我爺爺聽到卻不得了,他這人從小當了兵,但其實骨子裡頗為封建,每次家裡有事,都要看黃曆還請人算卦,完全就是兩類作風……”
見紀悄沒有回答,閻澄小聲問,“你在聽嗎?還是要睡了?”
紀悄卻道,“你說吧……”
閻澄笑了,“我外婆和外公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兩個人一起考了U大,畢了業又一起出國,正好躲開了當時國內最動亂的那段日子,其實我媽媽是在美國生的,不過為了和我爸爸在一起,她又把國籍改了回來。我外婆這個人吧,有點類似於現在大家所說的‘小資女’,學的是生物醫藥,作風愛好都很洋派,我爺爺總是看不慣她,為此兩個人沒少吵架。我外公學的是物理,他們兩個都是U大的老師。”外婆在閻澄還小的時候就對他實行雙語教學,所以閻澄的英語水平才會比一般的人來的高太多。
“而我媽媽,卻好像沒有繼承到我外婆那樣開朗的性格……”
第55章
最後閻澄又說了點什麼;紀悄已經聽不清了;他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半夜裡紀悄被熱醒過一次,也不知道是退燒藥的作用還是身邊這人形暖爐太高溫,紀悄被焐得受不了;只想朝涼的地方鑽。
紀悄一動,本就沒睡實的閻澄也跟著醒了;忙把他的手腳從被子外面給抓了回來,用身體給壓制住死死摟著,嘴裡道;“別鬧;那樣要著涼。”
折騰了好一會兒兩人才重新睡過去。
紀悄再睜眼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淺淺的陽光從窗簾邊角漏進來,灑在床沿上,而眼前就是閻澄放大的睡臉。
紀悄再與世隔絕也是分得清美醜的,就算閻澄的家境沒有那麼牛逼,光憑他這張臉在附中混個風生水起也絕對不是問題。紀悄沒有告訴閻澄的是,在第二次月考的家長會上,他曾遠遠地看到過一眼閻澄的外婆,那是位氣質出眾又美麗雍容的老夫人,閻澄和她長得很像,寬額頭,臉很窄,鼻子高挺,眉眼深邃,一看就是一家人,而閻澄的下半張臉則遺傳自他的父親,下巴的弧度堅毅飽滿,平添了絲絲男人的味道,嘴唇不薄不厚,嘴角卻有點微翹,笑起來可以立刻柔化整張臉的線條。
紀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察覺到閻澄的睫毛動了動,紀悄立刻閉上了眼睛。
兩人還維持著夜半那相擁而眠的姿勢,閻澄的手被紀悄枕了一晚上,此刻早就已經沒了知覺,紀悄只聽那人輕輕吸了口氣,起身的動作一頓,又僵硬地躺了回去。
片刻後,一股溫熱的氣息漸漸棲近,在將將要觸到自己的唇上時,紀悄猛地睜眼,抬手就給了想偷襲的某人一個巴掌。
那一下其實打得沒什麼分量,但聲兒挺響的,閻澄表情一怔,然後摸著臉笑了起來。
“你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恩將仇報’?”
紀悄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閻澄瞧他那小模樣就心癢的厲害,再要低頭就見紀悄的手也緊跟著抬了起來,閻澄忙道,“我就想看看你還起燒沒?”說完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去拿額頭抵著對方,只覺已是恢復到了正常溫度,想是發了一夜的汗起了作用。
閻澄放了心,“退燒了。”
紀悄當然知道自己沒燒了,推開他就要起身,誰知閻澄卻不動。紀悄剛想瞪他,閻澄扣著他的後腦勺就親了下來。這個突然襲擊還挺奏效,紀悄沒防住,閻澄感覺到他努力掙扎了兩下無果,到底還是放棄了。
人還病著,閻澄也不好意思怎麼折騰,順著唇內繞了兩圈過個乾癮也就作罷了,他退出去的時候,紀悄終於說話了,用著濃重的鼻音。
紀悄說,“你就不怕傳染?”
閻澄一愣,接著笑道,“要不要再試試?”
紀悄:“……”
黏糊了半晌,閻澄這才心滿意足的起床,紀悄也起來了,如果不是閻澄眼明手快的制止,這廝還想拿著衣服去洗澡。
“老實待著!”閻澄兇狠道,“我去買早餐,要吃什麼?”
昨晚睡前紀悄就以為閻澄要走,今天起來了,紀悄也以為閻澄要走,吃完早餐,紀悄想他這會兒總該走了吧,誰知,就這麼一直從中午想到了下午,又從下午想到了晚上……宿舍的其他人都快要回來了,閻澄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面對紀悄的冷眼,閻澄泰然自若道,“我知道你想什麼呢,不用太感謝我,我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