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扣住紀悄,兩人就此還拉鋸了一番,但紀悄實在是沒力氣了,最終還是先敗下陣來,而閻澄也不敢再浪費時間,因為他發現紀悄面色正泛出不自然的潮紅,嘴唇卻還凍得死白,伸手一摸額頭,果然很燙。
閻澄立刻放軟了口氣,帶著些懇求道,“你別和我犟好麼,我們先把衣服換了吧,要真病了,你想因為這樣就耽誤以後的學習麼?”
半晌,他察覺到紀悄緊繃著的身體慢慢放緩了下來,閻澄在心裡嘆了口氣,麻利的開始給他脫衣服。
為了怕紀悄再著涼,閻澄把他弄到上鋪去,脫了鞋子蓋著被子給他換,不僅外衣外褲溼了,連裡頭的毛衣和秋褲都還是溼濡的,全剝掉後紀悄雪白的面板都現出了隱隱的青色。大概真是凍狠了,紀悄的反應有點遲鈍,直到閻澄的手從被子裡鑽進來一路順著大腿都溜到他下SHEN了,紀悄才想起要阻止。
閻澄的手還夾在他的腿間,只覺相觸的地方又滑又涼,不由好笑道,“怕什麼,早在度假村裡不都看過了麼,內褲不換,你以後想這兒出點什麼毛病?”
紀悄淡漠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尷尬,最後還是鬆開了腿間的力道,任閻澄給他換了內褲。
閻澄即便想心猿意馬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於是老老實實的管住自己的眼睛和腦袋,迅速善完後,又去打了盆溫水來給紀悄擦身,大少爺自小養尊處優哪裡是會做這種事的人,過程難免磕磕絆絆,好在紀悄也不嫌棄,只默默地看著他動作,到後來還挺配合,讓抬手抬手,讓翹腳翹腳。
接著,閻澄把紀悄裹成了個粽子又下樓買了退燒藥和凍傷膏,看到沿街的小吃才驚覺自己到現在連晚飯都忘了,忙打包了兩份大餛飩上去。
紀悄的手還不太好拿勺子,閻澄自己吞了幾個,又小心地餵了兩個給紀悄。紀悄表情不太自然,但到底還是張著嘴吃了。閻澄看他鼓著兩腮在那兒慢慢的嚼,鬱結了一下午的氣,忽然就順了。
吃完了餛飩,又吃了退燒藥,閻澄看看時間,已經近十一點了。
紀悄腦袋昏沉,眯著眼覺得眼前一暗,以為是閻澄關了燈打算要走了,誰知眼一抬卻見一個黑影脫了衣服正踩著樓梯往床上爬。
紀悄一呆,脫口道,“你做什麼?”
閻澄倒是淡定,想是早把理由想好了,自然道,“和你一起睡。”
紀悄無語,手腳則暗暗地壓著被子不想讓閻澄進來,但是卻被閻澄輕輕一掀便破了他的防線。閻澄心裡好笑,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放狠話讓自己為所欲為然後飛速滾蛋的,現在怎麼又不願意了?
如他所料,被子裡的溫度和外面相比差不了多少,紀悄把自己團成了一團,正冷的直打哆嗦。
閻澄躺下後,分去了紀悄一般的枕頭,接著抬手去拽紀悄的手,腳則勾著紀悄的腿,將他強制性的整個人往自己這裡拖,紀悄掙扎了一下還是沒抵過他的力氣。
閻澄熱的就像一隻火爐,即便紀悄再排斥,但被這樣的溫暖的懷抱所包圍依舊忍不住舒服的輕輕嘆出一口氣來。
而閻澄卻覺得自己好像抱著一塊冰塊,兩人手腳、交纏,紀悄的頭就靠在閻澄脖頸處,過熱的鼻息不停的拂過他的面板。
閻澄心裡微麻,忍不住問道,“現在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了嗎?”黑暗裡,他的聲音透著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溫柔。
紀悄好半天都沒答話,閻澄以為他到底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時,紀悄說,“我去掃墓了,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怪只怪那崎嶇的山路本就難走,今天又下了雪,天一亮氣溫升高就化了一半,而紀悄一個不察腳下打滑就踩空了,好死不死的正好摔到了坡下的一個一米多的水坑裡,當下半邊身體就溼了個透底,褲子衣服也被冬日鋒利的枝椏給割破了,狼狽的不行。
倒黴的事情還沒完,就在紀悄稍作處理急急忙忙趕到山下時,唯二的一班去市區的車也開走了,紀悄只能冒著寒風,穿著溼冷的衣服走了一個多小時的野路,倒了三班車才好不容易回到宿舍。這樣不凍出病來才怪。
閻澄一聽,想到紀悄一個人孤孤單單跑去上墳還遭遇這種事的情形,心裡更不好受起來,他很想問你是去紀念誰,但是到底沒有開口,閻澄只把紀悄朝懷裡按了按,環的更緊了。
片刻,閻澄道,“抱歉,我忘了過幾天就是冬至了,我們家都會有固定祭祖的日子,反倒把這些風俗節日給錯過了。”
閻澄心裡高興,忽然就有想說點什麼的欲、望,頓了頓又道,“不過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