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白渝然帶著他在大
街上走著,不知不覺又開始下起了零星的雪花,兩個人都沒有帶傘,便臨時躲進了商場裡避風雪。陳越的髮梢上掛上了幾顆白色的雪粒,正用手拍著圍巾上融化的雪水。白渝然低頭看了他一會兒,那人神情放鬆,一雙眼睛透徹地乾淨著,看起來又像是那個會為了一場大雪,而歡喜得拉著自己一起分享的傻瓜。
“……怎麼了?”陳越抬起頭。
白渝然淡淡道:“去買把傘吧。”
在底層的地下超市裡拿了兩把摺疊傘,結賬的時候看到收銀臺旁邊擺放著餐具五折的促銷廣告牌。收銀小姐已經把兩把雨傘麻利地裝到了塑膠袋裡,正想問他們收錢,就聽到陳越在那裡猶豫地說著:“家裡盤子每次都裝不起,再買一套吧。”
而身邊的男人也應道:“嗯,你看著買吧。”
收銀小姐頓時如同打了雞血,在兩個人之間來來回回地瞄了好幾遍,過了一會兒補充道:“那個,我們床罩也在搞活動,兩位要不要也考慮看看。”
陳越愣了愣,頓時就臉紅了。
“不,不用,我們不需要。”
“總檯有情侶抽獎,僅限今天一天哦。”收銀小姐好心地提醒道。
陳越都不敢去看身邊白渝然的表情,只低頭尷尬地說著:“真的不用了……”
收銀小姐還想要鼓勵他,就聽到旁邊的男人開口道:“獎品是什麼。”
“誒?一套餐具……”
“總檯在哪裡。”
“這裡出去拐角就是了……”
“謝謝。”
說完那人把錢放到收銀臺,拿過了塑膠袋,拍了拍身邊滿臉窘迫的男人。收銀小姐還在愣神,就看到他忽然拉過了男人的手,幾乎是用一種隨意到自然的姿態,低頭和他說了幾句話。
她費盡力氣地想聽清他們說了什麼,奈何職業素養不能讓她太過明顯地去打探。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已經商量著往總檯走過去,其中那個容易害羞的,一直臉紅到了耳朵根子上。
陳越的運氣向來不太好,抽了半天也只中了個三等獎,贈送的是香皂和牙刷,最後仍然折返回去買了一套五折的瓷碗。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落下來的時候能看到凝結成塊的雪花,數量之多,讓人莫名想到華麗奢侈這種形容。他們在門口買了兩杯熱可可,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夾著雨傘
喝燙手的熱飲也顯得有些狼狽,只是這種寧靜滿足的感覺,宛若世間最平凡的幸運,縱使看起來唾手可得,卻像是罩在了漂亮的玻璃罩子裡,他花了好久的時間,才終於走了進去。
“腳沒事麼。”白渝然幫他把飲料的蓋子蓋上。
“沒事,”陳越的鞋子在雪地裡溼了大半,“稍微冷了點。”
面前走過幾個成群結隊的女孩子,嘰嘰喳喳地說著新上映的電影,其中一個朝這邊瞥了一眼,忽然就停了停,重新定了定視線:“誒~~是陳越麼?”
陳越轉過頭,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身紅裝,正睜著雙大眼睛的小桃。
很長時間沒有去公司工作,也沒有與同事們聯絡,小桃氣鼓鼓地數落了他一通,然後塞給他兩顆巧克力糖果。
“聖誕快樂,你都沒來公司的聖誕party,一會兒說辭職,一會兒說生病的,害我擔心得要死,結果好端端,居然在大街上碰到了。”
辭職?陳越疑惑了一會兒,忽然彷彿刺痛了什麼一樣,細微地皺了皺眉。周嘉,原來有著這樣的打算。是啊,作為一個失蹤了快一個月的人,除了辭職,有什麼理由能請到這麼長的假期,只是他沒有想到,那個人真的想把他阻絕到這種地步,而白渝然,也沒有告訴過他,他知曉著這種荒唐的謊言。
“好啦好啦,老總都不敢說什麼,你別擔心工資啦。”小桃看出他的不對勁,安慰似的拍了拍他,過了一會兒她臉紅紅地壓低聲音道,“喂,那邊的帥男人是誰啊,介紹一下啦。”
陳越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渝然,一時想不到什麼措辭,只說著:“是我的大學同學。”
小桃翻了翻眼睛,塗著豔紅色唇彩的嘴唇好看地擺著個賭氣的弧度:“名字都不肯講給我聽哦,小氣鬼。”
“啊,他叫白……”
“傻瓜,”小桃撲哧笑了聲,“我有男朋友的,你忘記啦?”
是了,在茶水間的時候,小桃不止一次地說起過那個人,描述起來的點點滴滴,彷彿濃烈的火焰一般。
那個時候問過她,喜歡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