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只要“有心”,就一定要摒棄物質方面的存在,這兩者之間根本不矛盾。
就連溫小和家裡那對對掃墓不怎麼熱衷的冷淡的父母,只要是去了墓地,該準備的祭掃物品都會準備得八九不離十。所以他第一感覺也是認為謝嶢在這種日子裡掃墓卻只帶很少的幾朵花,就形式上而言有些……特別。
於是,溫小和隨口問了一句:“夠了?”
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覺得自己不經考慮。這是別人的自由,人做事總有自己的理由,其實並沒有什麼好問的。矯情一點的說法就是:一百朵花和一朵花,其中包含的情意寄託的心意有什麼什麼區別呢?其實沒有區別。
謝嶢當然不知道對方心裡的糾結,只是淡淡地回答他:“一人一枝,夠了。”
溫小和應了一聲,心裡雖然有些想不通所謂一人一枝的意思,但在剛才的那種心情下也就沒有再發問。
謝嶢走得很快,沒過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溫小和看見他們面前那塊與鄰近的那些相位元別陳舊的墓碑上鐫刻著謝氏夫婦的名字以及讓他略感唏噓的生卒年,而一側的小字毫無懸念地表明立碑人是身為其子的謝嶢,只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與謝嶢的名字並列的還有另一個人的名字。
謝嶢在碑前靜立了幾秒鐘,然後熟練地在墓碑旁的灌木上折了一小枝,用它隨便在墓碑上下掃了掃,最後把那四隻白菊的花瓣全部掐下來灑在碑下。
“好了。”做完這些之後他鬆了口氣。順手撣了撣手裡那束光禿禿的殘枝,如釋重負的感覺。“可以走了。”他拉了溫小和一下,又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嗯?”
“花。”
“哦……不知道。”
撒花瓣倒是不鮮見,可是溫小和知道歸知道卻也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所以在他回答不知道的同時莫名地覺得有些羞愧。
“為了不被人拿走啊。”謝嶢理所當然地回答他,一副完全沒期待他有答案的樣子,“趁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