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繼續之前沒做成的事,這時溫小和只有笑著用被子把他捲起來。
就算他本來是可以接受他的,但試想他能對一個會哭泣著說夢話喊別人名字的人做什麼呢?況且因為已經互相熟悉起來的關係,謝嶢那些尺度誇張的所謂誘惑以及說著“做什麼都可以”的樣子在溫小和看來只能達到喜劇效果,實在沒法歸入情色的範疇。
只是謝嶢似乎玩得很開心,對於這種行為是樂此不疲。
在這樣的日子裡,一些小小的零碎的不順之處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龔南程暫時沒有再出現,也許是忙得無暇顧及,又或者是覺得現在的溫小和既與別的男人同居又與姚言形同陌路所以實在不值一提,這些溫小和都不得而知。但無論如何,沒有他的出現,陽光都會變得燦爛。
而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姚言畢竟不如龔南程那麼狠。於公事上他的找茬與為難都很有限,也沒做什麼驚世駭俗公私不分的事情,這使得他看上去和一般意義上的難纏上司沒什麼區別;於私事上,他已經公開視溫小和如路人,這使得溫小和暗自猜想這人是終於重回了他老情人的懷抱還是近來的夜生活終於上了新的軌道?當然了,無論是那一種可能都和他沒關係了,反而是……最好不過。
不知不覺,很快就到了清明節假期。
溫小和最近沒有加班的煩惱,可以放心休假三天,只是他並不準備和大多數人一樣在這個特殊的假期裡回家掃墓。
他的父母尚且健在,遠遠沒到需要他紀念的地步。而在他印象中自家比父母更老一輩的長輩的墓地離他現在生活的地方很遠,來回一趟花費不少,從小到大連他的父母都沒有去祭掃過幾次,他就更談不上惦記了。
如果說這樣屬於親情淡薄……那麼,是的,他就是出自一個親情淡薄的家庭。
他的家教告訴他,死者已矣,懷念是放在心裡的,比掃墓更重要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讀書,比如工作,那些形式化的活動沒時間就不用去做。小時候他服從這種家教,在成年之後習慣已經養成,如果沒有意外的刺激就很難再改變了。
所以,在這個幾乎人人都有重要的事情做的假日裡,他意外地清閒。
然而人生總是充滿變數的。
溫小和沒想到謝嶢會期期艾艾地黏在他身邊,請求他在清明節的前一天陪自己去一次墓園。
正在假期中,溫小和不知道怎麼拒絕,所以就陪他去了。
24
也許是因為有求於人,當天早晨謝嶢特別積極。
他早早地起床,殷勤地給溫小和奉上擠好牙膏的牙刷、替他擰好的毛巾還有買早點,就差沒親手把早點喂到他嘴裡。
溫小和習慣一個人的平民生活,是個在吃飯的時候被服務員稍微關注一下都覺得不自在的人,面對謝嶢這樣說熟不熟說生不生的同居人的殷勤伺候——尤其是在伺候的同時露出明顯有所期待的表情卻又絕口不提到底期待什麼——不但招架不住,竟然還憑空升起一股負疚感。當然,理智上他知道自己是無疚可負的,但他也從謝嶢的行為中解讀出了“趕時間”這個重要的資訊,所以不得不按照謝嶢的期待抓緊時間洗漱,最後嘴裡咬著早點陪謝嶢趕上了通往墓園的第一班公車。
雖然是已經臨近那個經常被形容做“雨紛紛,愁緒生”的日子,但這天的天氣還算不錯,無雨無霧的,朝陽隔著車窗玻璃也能讓人感受到暖意。
溫小和靠窗坐著心無旁騖地發呆,漸漸地被這暖融融的陽光勾得有些犯困,後來索性真的放任自己瞌睡了,最後還是謝嶢推醒他,拉他下車。
通往墓園的長道兩邊已經有不少攤販開始做生意了,各色祭品鮮花滿滿當當地擺出來,放眼一看,很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
謝嶢在離他最近的攤販那裡停住,開始挑挑揀揀那些浸在水中的折枝菊花。因為他的樣子過於挑剔和專注,導致那位長得精瘦的賣家一疊聲地向他保證那些花絕對是新鮮的。
“得了,誰不知道你們。”謝嶢挑著花,頭也不抬,“這都蔫了還新鮮?”然後也不理賣家的辯解,專心致志地挑出四枝看起來還不錯的白菊,付錢走人。
和那些正在或者已經挑好香燭紙錢以及花裡胡哨的紙製祭品的普通路人相比,謝嶢這些準備未免太簡單。
當然了,儘管媒體最近每年都宣傳新式環保的祭掃方式,也有很多人心裡明白祭掃這回事重點不在物質而是要有心,可是中國上下五千年,那些深入骨髓,一代代傳下來的民俗習慣怎麼可能說改就改。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