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望著高高大大的任銘軒;說:“爸爸,我能下去看看嗎?”
他們所在的樓層一切服務都是私人化的,而下面一層樓有賣爆米花賣酒賣茶水一類的東西,中途休息,很多人都出來上廁所,賣飲品。
任銘軒不放心他一個人下去,嘉琪現在雖然已經在逐漸熟悉圍城的一切,但是還是有很多地方是嘉琪所不瞭解的。
任銘軒握著嘉琪的手,說:“爸爸帶你下去。”
樓下的人很多,任銘軒見兒子個子小小的,擔心他很容易和自己走失,就把嘉琪抱了起來。
任銘軒抱著他走了一圈,溫和地和嘉琪說著話,嘉琪聽得很認真,時不時也會提出問題。最近,嘉琪的中文在逐漸進步中,雖然很多地方,嘉琪還是美國人的思維方式,但是至少他已經嘗試在使用中文了,這一點讓任銘軒覺得很高興。
嘉琪常常指著某一樣東西問任銘軒:“爸爸,這個用中文怎麼說?”然後任銘軒就溫柔細緻地告訴他。
教中文老師看到了這一幕,覺得十分驚喜,道:“沒想到任先生原來是這麼喜歡孩子的人。”
嘉琪因為聽到了別人誇獎自己的父親,不免覺得有些得意,就甜甜地笑著對老師說:“爸爸對嘉琪很好,爸爸他很喜歡我。”
幾天前張巖爺爺送過來的東西,任銘軒雖然看到了,但是一直沒有做出任何答覆。他很清楚的知道,那個檔案對於自己集團未來發展的意義,但是又很清楚的明白,接受了就代表著自己作為父親的失職。因為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兒子,並且在他受到過不應該受到的傷害後,他還要對兒子受過的傷害保持沉默。
這種想法折磨著他,就像一把匕首,插在任銘軒的心口,每次一想到這裡,那把匕首就會磨著任銘軒的心臟。
“丁嘉琪。”
任銘軒抱著嘉琪正想問題想得有些走神,忽然就聽到背後一個聲音。
任銘軒轉身一看,就看見一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的男生站在他們面前。
嘉琪看到了對方,任銘軒明顯地就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自己懷裡一僵,喃喃地道:“張巖。”
任銘軒立刻想起來這個就是那個張家的孫子,他雖然沒有見過張巖,但是對於他的父親和爺爺,倒是十分熟悉。他仔細的觀察那個孩子,眉目長的很像他的父親。
張巖沒有在乎任銘軒打量自己的眼神,繼續對嘉琪說到:“哦,錯了,你現在應該是任嘉琪,你也不是什麼私生子,抱歉,我之前搞錯了。”
嘉琪聽到張巖這樣說,就有些不確定地回答他說的私生子的事,便回答說;“我姓丁,不姓任。”
張巖這時才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任銘軒,說:“沒關係了,你姓什麼和我無關,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回學校來上課吧,陳益已經離開學校了,你永遠也不用看見他了,我也轉去了別的班,你回來上課也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
嘉琪有些疑惑,並不知道那些背後的權錢交易,他懂不了,任銘軒也不願意讓他懂。
嘉琪問道:“你們去了什麼地方?”
張巖本來的態度還算禮貌,此刻卻有些不耐煩起來,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你來上學就成,我知道你鋼琴彈得好,你現在回到班上來,我們的班主任換成了才藝鍾老師,她很喜歡你,你會得到好的照顧的。”
嘉琪還打算說些什麼,這時卻走過來一箇中年男人模樣的男人,走近了之後認出任銘軒,就對任銘軒欠了欠身,說;“任先生好。”
任銘軒見過這個人,他是長期在張巖爺爺身邊服侍得秘書。
任銘軒沒有動作;對方也不介意他的淡漠;只是又躬身對張巖說:“巖少爺,演出開始了。”張巖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正要轉身和對方離開的時候,又扭過頭來對嘉琪說:“嘉琪,你回學校去上課吧,放心,沒人敢對你怎麼樣”然後眼睛又別有用意地看了一眼任銘軒,接著道“既然你有這樣的爸爸”。
嘉琪被任銘軒帶回包廂後,雖然有認真地聽演奏,但是任銘軒可以感受得出嘉琪身上的情緒波動。
嘉琪全神貫注地盯著樓下的舞臺,眉目之間,卻沒有了欣賞音樂的快樂。
任銘軒帶他回家的路上,嘉琪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任銘軒:“爸爸,我是你的私生子嗎?”
任銘軒一直在思考如何跟嘉琪解釋當年他和丁百合的感情,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和方式,直到嘉琪現在自己問出口,任銘軒才說;“不是,嘉琪為什麼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