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好,雖然看上去不太認真學習的樣子,但是仍然有很優秀的學習基因在。
嘉琪說:“我看挺好,你讀什麼?我也打算過來讀音樂學院。”
張巖有些意想不到,說了自己的專業是機械,又問:“你打算來美國?你願意離開家?”
嘉琪坦然道:“是,這裡有更好的學習機會。”
張巖停頓了一下,才幽幽然說:“我以為你不會離開你父親。”
嘉琪聽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沉默了一陣,回答道:“嗯,他現在很支援我。我…”
張巖打斷問:“嘉琪,你還是喜歡他的,是嗎?從以前開始?”
嘉琪聽到張巖這樣問,反倒輪到自己不知所措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張巖,他是怎麼知道的。
張巖笑笑,說:“很早就能看出來,你的音樂裡都是他。”
嘉琪猶豫了一下,才篤定地說:“是,我愛他,願意永遠和他在一起。”
嘉琪淡色的眸子帶著溫柔堅定的光,雖然看上去不是很奪目,但是卻如同涓涓地細流,溫潤細緻地流淌著,直直看進人心裡去。
張巖坐在沙發上,對著嘉琪的眼睛,說:“嗯,我知道,你能得到幸福,我作為朋友,祝福你。”
嘉琪是沒有想到張巖是會這樣說的。一直以來,他在這條路上得到太多的質疑和鄙夷,不僅僅是他,連帶兩個人的感情都是。但是此時此刻張巖卻說出祝福他的話來,這不僅僅令他感到驚異,更多的,是很強烈的感動。
張巖一臉疲憊,揉著眉心,繼續說:“真的,嘉琪,人生太短了,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剛巧對方也是喜歡你的,這樣的事情太少了。世界上能幸福的人並不多,有人得到了幸福也只是短暫的一瞬。你作為我的朋友,能得到一生的幸福的話,我為什麼不祝福你呢。旁人怎麼看待都沒關係,重要的是你自己明白,自己是幸福的,這樣就足夠了。”
張巖坐在沙發上,如釋重負地說完了這番話,然後他整個人就像陷入了某種氛圍裡,某種沉思裡面。
嘉琪站在他面前,需要努力抿住自己的嘴,才能剋制住眼眶裡的眼淚。
兩個人第二天出發去墓園祭拜丁百合。
在途中買了鮮花帶過去,因為是葬在公園裡,所以四處還有遊人走動拍照,並不顯得冷清,反而有種清靜遠離塵囂的感覺。
嘉琪和張巖站在墓碑前,嘉琪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
良久之後,嘉琪才對張巖說:“我們回去吧。”
回程的車上,張巖忽然開口說:“我父母在我小時候一次滑雪意外中喪身,當年他們感情極好,我們三個人生過得很幸福。父親在公司上班,母親在家中照顧家事,兩個人十分有默契,連做家務事,都會對彼此笑。”
嘉琪聽著他說話,眼神也顯得很溫柔,說:“你父母一定很恩愛。”
張巖有些驕傲,說:“是,他們是真正的伉儷。可惜當初他們結婚,雙方父母都沒有出席,直到他們去世,也沒有太多人參加過他們的葬禮。”
張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嘉琪略顯驚異,但是張巖只是對他苦笑一下,說:“當初他們也是政治聯姻,婚事是雙方父母先約定好的,後來才讓兩人見面,兩人卻一見鍾情。可惜後來雙方父母因為政治道路不同而不再繼續兩人的婚事,可是當時我父母已經決定永遠在一起,所以他們私奔了。”
嘉琪嘆道:“像小說裡的情節。”
張巖說:“是,後來爺爺知道了母親懷孕,又不忍讓父親在外受苦,才讓我們一家三口回了張家。”
車廂裡忽然安靜下來,過了好一陣,嘉琪才說:“一直不知道你父母的故事。”
張巖低著頭,彷彿沉思,說:“嗯,他們很相愛,這樣就夠了。”
因為任明軒在國內處理任建長的事情,所以嘉琪也急著趕回去。
和張巖吃過了中午飯,嘉琪給任明軒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立刻回去,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搭飛機走。
張巖也得知了任建長去世的訊息,他理解嘉琪要匆忙離開,打算自己也買最近的機票回學校。
兩個人正個忙個的,張巖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也他仍然沒有接,嘉琪感到奇怪,就走過去提醒他,“張巖,電話。”
張巖看著電話,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對嘉琪說:“是債主,不用管。”
嘉琪一直覺得張巖今天這幅樣子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