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看著任宣屋裡的畫,任宣屋裡有個放畫的大景泰藍瓶子。謝臣剛抽了一副,卻沒想到不小心給他打碎了,謝臣手忙腳亂的給他收拾,一邊收拾一邊想幸好不是真的,要不慘了,他在收拾的時候發現了裡面收藏的10幅畫,10副葡萄啊,每一副都很好看。每一首上面都是哪一首詩:天不老,情南絕,心似雙雙網,中有千千結。只有這一首,薛雲澤只會背這一首,這是齊老天天唸叨的詩。兩個人一直聽著的詩。
不用看署名,這筆跡化成灰他都記得。這一手出類拔萃的行書,還是齊老逼出來的,齊老大冬天的逼著他們在雪地上寫,說是這樣出效果,果然兩個人再被凍的起了一手的凍瘡後,也凍出了這一手的行書。他想那時候多冷啊,薛雲澤把手插在他腋下,自己的手也插在他胳膊下,互相取取暖。那時候,那時候手有多冷,心就有多暖和。5年了,他每到下雪天都會記得有人捧著他的手給他取過暖,不為了他的手,只是喜歡他,只是喜歡他的人。
謝臣捧著這幾幅畫坐在了這一堆瓷片上,他想他心裡有多痛苦啊,以至於什麼感覺都沒有,他只是抱著這幾幅畫呆呆的坐著,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任宣進來,關上門。
他在他身後說:“謝臣,你終於看到這些畫了。5年了,你終於還是看到了。”
謝臣抱著畫愣愣的轉身看著他:“什麼。”
任宣的臉上冷冰冰的,他幾乎惡狠狠的看著自己:“我說這些畫,你原本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看見的。薛雲澤送給你的畫,林總不讓你看,我只好都收在這裡。只希望你那一天看到,會怎麼樣的後悔。”
謝臣張張口發呆,看著謝臣一點表情都沒有的臉上,任宣就更氣,他一點都不喜歡謝臣,這樣一個普通到懦弱的人又什麼好的呢?薛雲澤,他有什麼值得你喜歡這麼多年呢,慕辰對你多好呢?你為什麼偏偏記得他呢?他是林顏青的男寵啊。他這些年一面都不見你,你畫了這麼多畫,他根本就看不見,你畫了有什麼用呢?本來我不想讓他看見的,不過現在好了,你現在要跟他分手了,好啊,你現在要送給他最後一次畫,要分手好啊,所以,你這些年送他的畫,他怎麼能不看一眼,他怎麼能夠這麼置身事外。絕對不可以!
所以這個瓶子是任宣事先打破的,也是他叫他來辦公室的。他趁著林顏青不在的時候把他喊了來,這些年他時時刻刻的跟著林顏青,要不是今天周毅找林顏青,他不好帶著謝臣,他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第九十五章
謝臣問他:“你認識薛雲澤,這是薛雲澤給我送的畫?”
任宣蹲下來看著他眼裡有些生氣:“是啊,我跟他是同學,我跟他不僅是同學,還是同桌呢?同窗四年的同桌啊。”
謝臣看著他一瞬間的失落,任宣心裡也有些難受。他跟薛雲澤是那一屆國畫班的學生,跟他是同桌。自然知道他所有的故事,知道他跟薛雲澤所有的故事。這個同桌本來是他的。本來應該是謝臣的,可是謝臣你不稀罕!
謝臣的眼裡也就失落了那麼一會,就笑了笑:“同桌啊,怪不得你有他的畫。怪不得你這麼的不待見我,今天叫我來我都有些受寵若驚。呵呵。”他像是想通了一件事似的放鬆了,把畫往懷裡抱抱坐了下來。
看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任宣氣急用腳踢了踢那些碎片,坐了下來,跟他坐在了一起,開始跟他講那些往事:“
我是沒有參加軍訓的,因為一些事耽誤了所以來的有些晚了,別的同學都已經全部坐好了,整個教室裡就他是一個人坐在最後面一排的,大大咧咧的佔了最後一張桌子。看到旁邊空著,我就本能的走了過去,誰知道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地方有人了。”
謝臣看著他,任宣瞪了他一眼:“我比你還驚訝,我來的已經夠晚了,難道還有人比我還要晚?這都正式上課3天了啊,誰這麼大牌啊。而且一個教室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張桌子,所以我百分百的肯定,這個傢伙想獨佔桌子。”
謝臣抱著畫笑笑,任宣接著說:“我那時候心情不好,也沒有管他,一屁股坐上去了。誰知道他一把把我推下去了。還罵我:我說這個地方有人了你聽不懂啊。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於是跟他打了一架。最後沒辦法在老師的勸解下暫時坐在了一起。”
說到這裡的時候,謝臣低下了頭,任宣故意的停頓了一下,他知道謝臣是想起了初遇薛雲澤時的事了,跟他自己一樣都是打了一架。
任宣看他低著頭終於放過他了:“你放心,他沒有喜歡我,他喜歡的人是你,從始至終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