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賀寧應該不會將以前的事情那麼輕巧的放過,我畢竟砸了他爸價值不菲的古董、弄傷了他的人,呵呵,還傷 了他的心,他那種人……他這次回來不會那麼善意的,所以你別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假如真是最壞的情況,你 也彆著急,沒辦法的話就先騰著,畢竟都在風口浪尖上呢,沒誰敢冒這風險。縱使他再怎樣,也不會在這種時候 對我下什麼毒手,頂多吃點苦而已,再說,我手上還有他的東西,即使不能作為交換條件,我逮到機會也肯定不 會放過他。”
想到這些,蕭仲漸漸冷靜下來,去到書房把薛平榛所說的保險櫃開啟,裡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支錄音筆、一個隨身碟 和幾本厚厚的賬本。他稍稍安了心,選擇相信老大,仰頭看了一眼掛鐘,梁晉差不多該到家了,他已經派了人去 接機。那孩子一聽說薛平榛出事兒了,連畢業典禮都沒參加就往回趕。
正想著,窗外已經傳來汽車的聲音,蕭仲謹慎的把保險櫃鎖好,走到視窗一看,真是梁晉回來了。
蕭仲趕緊下樓,到門口只見梁晉已經在吳姨的懷裡哭,他無奈的搖搖頭,環著胳膊在一旁等著,過了好半晌,梁 晉終於從吳姨的懷裡掙脫出來。
蕭仲見這孩子的嘴唇上起了一圈燎泡,更是瘦了好多,遠沒有前兩年回來的時候精神,想必是因為薛平榛的事兒 吃不好睡不好。
“小晉”蕭仲喊了一聲他,剛止住哭的梁晉便又撲到了他的懷裡。
“二哥……”梁晉叫了蕭仲一聲就只剩下嗚咽聲,蕭仲將手指插在他有些凌亂的頭髮中來回撥弄,另外一隻手拍 著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哥他那麼精明應該不會有事兒,我這邊也在幫他跑關係……”雖然沒什麼效果,但也只能這麼說。
“嗯……”梁晉將鼻涕眼淚抹了蕭仲一身,這才抬起頭,勉強點了點頭。“我哥那麼厲害的。”
“是啊。”
吳姨早就回屋給梁晉下了一大碗疙瘩湯,熱乎乎的吃下去,總算穩定了他的情緒,吃完又去洗了澡,出來之後整 個人都利落多了,只不過臉上還是很憔悴。
蕭仲正在客廳裡打電話跟相熟的領導裝孫子打聽情況,希望能聽見一絲訊息,但似乎並沒有太樂觀。梁晉直等蕭 仲打完電話才湊過來問情況,蕭仲整理了一下思緒,決定如實相告,畢竟梁晉才是薛平榛最最親近的人。
“你哥之前和房賀寧的淵源你也清楚了,當初為了整賈延宏才和那傢伙搭上線,他又對你哥有想法,你哥傷了他 ,他自然要報復,現在他站那麼高,整人也方便。你哥之前跟我分析了將會發生的很多種情況,沒想到房賀寧用 的卻是這種,他不是沒辦法脫身,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時機,看來只能在裡面先吃點苦。其實如果說你哥真的做了 他們說的那些事兒,我也是逃不了干係的,但那些人顯然沒有要動我的意思,所以說他就是衝著你哥來的。”
“那現在能去看他嗎?”
“暫時不行,我問了很多人,因為這事兒鬧得全市皆知,人們議論紛紛,現在誰都不敢弄出點風吹草動來,再忍 忍吧。”蕭仲拍了拍梁晉的肩膀,站起來嘆了一口氣,“我又何嘗不想見他,我以為我挺能耐,可是沒有老大的 指示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二哥,你也別上火了,我信我哥一定會沒事兒的。”此時也沒別的辦法,唯有互相安慰了。
六十
時間又過了幾天,裡面還是沒什麼關於薛平榛的訊息傳出來,幫中倒是有些風言風語,人心變得鬆動起來,蕭仲 找來幾個管事兒的商議,梁晉就在一旁聽著。
他涉世未深,但也聽懂了某幾個拐著彎表示想拿錢跑路的人的意思,估計那些傳言就是從這些人嘴裡傳出來的。
梁晉心底冰涼冰涼的,心想薛平榛這麼多年白白為他們付出了,到頭來養的竟是一群白眼狼,今天他也算看了明 白。他扯著蕭仲出去了,壓低聲音憤怒地問道:“二哥,就這些人留著有什麼用?”
有了好處便一窩蜂的往上湧,而如今自家老大出了事兒,反而都跟縮頭烏龜一個樣,不僅不幫忙,還要落井下石 ,生怕自己也被牽扯到其中。
“傻小子,他們不只是想要錢,還想要地盤,最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太多秘密。”蕭仲雙手掐著腰,十分無奈的說 。
梁晉望向客廳中幾個人的身影,想起剛來時薛平榛的狠勁兒,咬咬牙,登登上了樓。
他記得薛平榛的臥室裡藏著槍,是那次回來時在那裡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發現的,當時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