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緊……我還可以走……”桂木文也待頭腦清醒後抬起頭,看到光憲的臉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好,我們又見面了。”光憲牽起嘴角道。
“對、對不起,好象一直讓你看到我這模樣……”他困窘地低下頭,一滴血從按著額頭傷口的指縫間穿過,落在天藍色的制服上。光憲見了忙掏出手帕,覆在他的手上。
“拿好,別掉了。”
“謝謝……”桂木文也繼續低著頭,用細微到難以聽見的聲音向他道謝。
稍後,警車抵達。桂木文也包紮傷口的同時光憲被叫去錄口供。帶文也錄好口供後,已經凌晨一點。室外的溫度低得叫人渾身打顫。
“怎麼辦?你還要回去工作嗎?”光憲回過頭去問走在後面的文也。
“我已經聯絡過店長,今晚不用回去了。”
他搖搖頭。
“這樣,那你住哪裡?”
“……離這不遠。”
“自己一個人住?”
文也稍別過頭,不願回答這問題,不過光憲也沒就此作罷。他就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地等他回答。看得出差點發作的文也及時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看了光憲片刻後終於認輸地嘆息。
“我住膠囊旅館。”
“膠囊……”正要脫口而出為何住那種地方,光憲突然想到他之前待的地方而住嘴。
不可能有公寓願意讓一個坐過牢的人住進去,而且,光憲也不認為依他的身份找得到保證人。
這時候也不可能只回一句“喔,這樣”,然後掉頭走掉,在猶豫之時,文也邁開腳步正要離去,光憲一著急,開口制止了他。
“你要到我那去住嗎?”
文也無法置信地轉回身看他,彷彿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話已出口,也不可能收回來,光憲唯有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你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那吧,長期下來應該也花不少錢。不如到我那去住一段時間,知道你找到地方住,如何?”
“不,我不能再麻煩你了 ……”他尷尬地底下頭,不知該往何處擺的雙手互握。
然而,站定的雙腳並沒有移動的意思。
“不要緊,反正只有我一個人住罷了。要直接跟我回家嗎?在旅館的行李明天再拿吧。”
“對不起,麻煩你了。”文也深深地鞠躬,反而讓光憲不知如何嗜好,會提供他安身之處只是無心之言,跟善良無關,而且在警局面前受到如此的利於只能用怪異來形容。他繼續雙手插口袋,也沒試圖才手讓問業停止,因為他壓根不想碰觸這個男人。
“別太多禮,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這種天氣實在冷得叫人受不了。
桂木文也直起身子,默默地跟在光憲身後。
電燈“啪!”一聲開啟,照亮整個客廳。客廳裡只有一個三人座位的深蘭色沙發,上面擺著未洗的馬克杯和報紙的茶几、電視、一個靠牆的書架,沒有一絲生活感。
“你隨便坐,我先換件衣服。”光憲一邊走入一邊脫下身上的大衣和西裝外套 。
桂木文也一言不發,謹慎地坐在沙發上,絲毫不敢四處張望。這讓光憲想起小學時期朋友第一次到家裡來玩時,因為過度緊張而乖乖地坐在客廳沙發上,不感亂動的模樣。
“要喝點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
“那你等我一下。”說完,光憲丟下他進臥室去換件休閒服後拿出棉被給桂木文也。“抱歉,我這隻有一個房間,要委屈你睡沙發了。”
“不會……”他道謝著接過棉被,眼神瞬間閃過的驚訝完全收入光憲的眼底。
好心請人回來住,卻連個客用的被褥也沒有,得睡客廳的沙發,任誰都會覺得詭異吧。光憲亦不理會他的想法,繼續老神在在,一點也沒顯得不好意思。
“還有,這是新睡衣,你換上這個睡吧。你要洗澡嗎?”
“現在洗澡不太好意思……”
“也是,已經快三點了,那明天早上再洗吧。等過幾天有空了我會去買一套床具,也不好總讓你睡沙發。”
“那個……真的不用這麼麻煩了。”桂木文也抬頭看他一眼,又重新低下頭。
“反正我很虧就會走了,所以睡沙發沒關係。”“那多不好意思。”你知道麻煩就好,乖乖睡沙發吧。“反正之後也用得上,所以你不用太在意。”
“……對不起,老是麻煩你。”
“怎麼會呢?”有力氣在這兒跟我道歉,還不如想想怎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