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哼一聲:“我們還問你呢,剛才走廊上的聲音是不是你搞的?”
差點把鬼字給說出來。不過,他那樣怪叫法,說他不是存心嚇唬人可信度還真不高。
沒想到爐灰一聽我問居然還羞澀起來:“是我唱的,我們資訊工程系的節目是大合唱,管老師親自給我輔導的,她說我進步很大呢!你們覺得怎麼樣?”
就這種鬼哭還是進步很大以後的成果?那原唱不是可以直接當午夜兇鈴使?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歐陽已經發作了:“好得很嘛,人一聽就知道是禽流感爆發了,可以幫助大家提高警惕。”
爐灰一臉腦子進水的表情還問:“真的啊?”
歐陽嘿嘿冷笑:“可不是,你那COS雞鴨被宰殺的最後哀鳴還挺象的!”
爐灰終於明白過來,想發火,看看歐陽手裡還攥著掃把柄,小心地往後退了兩步,小聲嘟噥了一句:“就這也比你那除了自己誰也騙不了的穿幫魔術強。”
歐陽將掃把柄狠狠一頓,水泥地上火星四濺,頗有大俠之氣:“你丫再說一遍!”
爐灰再後退一步:“我偏不說,你叫我再說一遍我就說呀,那我多沒面子!”
我快要笑癱掉了,倒在甘哥哥的懷裡亂顫。
那一刻,關於謝以文和陀陀,他們所帶來的愛與不愛的煩惱,彷彿離我很遙遠。
所謂新年,不過如此。除了我在迎新晚會上暈倒了一次,沒有發生什麼新鮮事。
還好這次暈倒被反應靈敏的甘哥哥處理成了劇情的一部分,沒有影響到我的帥鍋形象。
說起來,最近我的神經性頭痛倒是不太發作了,卻開始經常性的頭暈耳鳴,整得弱不禁風跟林妹妹似的。
歐陽沒有食言,若沒有他幫忙,我的英語六級在老桔餅監考的情況下是絕對過不了關的。
有時候看他和常理一起坐在籃場旁看球,心裡會莫名其妙地泛酸,如果某人肯和我一起這樣出雙入對,即使只是以兄弟的名義,我又何嘗不會心滿意足?
謝以文沒有再出現過,偶爾回家聽老爸講起過他們單位在搞處級幹部競爭上崗,為了出成績,他沒日沒夜地在跑一個案子。
我猜想是甘哥哥他老爸那個案子,更加猶豫著要不要給甘哥哥通風報信。
甘哥哥對我是真的不錯,除了管吃管喝管筆記,現在是連我買衣服的錢他都爭著付帳了。
要不是我知道他在J大有一女朋友,我都要開始懷疑他是愛上我了。
陀陀新年前去奧地利演出了一趟,回來後告訴我新居已經可以入住了。
我沒有搬去跟他同居,但是幾乎每天都要在他那泡幾個小時,因為房子被他弄得太舒適了,加之他又蒐羅了一眾天籟之音的唱片,做得一手好茶點。
而且,在他面前我可以如此放鬆,反正我靈魂深處的魔鬼都已經被他看了個遍,也不在乎再被他看到什麼。
偶爾他會和我討論謝以文的事情,我們居然能心平氣和地分析這裡面的來龍去脈,就象兩個無關的人,沒有妒忌也沒有失落。
這家夥,有時候我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人?
然而那具鮮活的肉體就近在身邊,讓我所有關於狐狸精的猜想成為了無源之水、無根之木。
雖然和他一天比一天更象老夫老妻,但我心裡明白,我不會愛上他,他太溫柔、太忍讓、毫無神秘感,給人感覺更象一個無論如何都會愛你的家人,而不是情人。
現在我已經不太動手打他,只是在床上還是忍不住會動用一些SM用具。
沒辦法,不這樣我對他產生不了慾望,雖然是那樣完美到不真實的面孔和身體,我卻除了凌虐以外不想跟它發生任何關係,真是變態得可以。
日子過得匆匆忙忙,期末考試臨近了,人人都心懷大志的模樣,只有我無所事事,課本一律嶄新,看著日曆上那個紅筆圈了的最後審判日一天天逼將過來,只覺得身外發生的事情全與我無甚關聯,鎮日價除了在陀陀那裡廝混,就是躲被窩裡睡覺。
南方的冬天室內沒有暖氣,比北方要難受得多。
反正我是已經冷得失去大半思考能力,昏昏噩噩象個遊魂野鬼。
春天?多麼遙遠的名詞啊!我甚至開始懷疑我的生命裡是否曾經經歷過春天?
《天鵝之死》的樂聲響起,我看都沒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來,沒好氣地“喂”了一聲。反正不是陀陀這個討打的就是甘哥哥這個再世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