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收縮?”
冰冷的手指點著我的太陽穴:“你這裡,有一根血管比正常人要窄,所以激動或勞累的時候就會頭痛。因為你的痛閾值很低,所以有時會痛暈。很麻煩的病,可是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我就是想嚇嚇你,看你會不會被嚇得對我投懷送抱,呵呵,可惜你沒上當。”
悶熱的S市夏天,室內溫度高達四十度,我卻在簌簌發抖。
“你…………………在開玩笑?”b
不,不要告訴我這都是真的。我忠厚的、寬容的、大度的、無原則縱容我的甘哥哥,你怎麼能告訴我,所有一切都是假象。
我已經受夠了命運的懲罰,怎能承受你的背叛?
捂在耳朵上的手指被一根根掰開,他的聲音殘忍地清晰傳來:“我不開玩笑,從我父親叫你思安那天起,我就一點也不想跟你開什麼玩笑了。
“你大概知道我父親和你生父是什麼關係,可你知不知道,為了那個林思安,我還在我媽肚子裡就被我父親拋棄了?你知不知道,我媽是得了肝癌,沒有錢治療,活活給疼死的?你知不知道,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眼睜睜看著自己最親最愛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那是什麼樣的滋味?
“我記得很清楚,那年的冬天特別冷,我們沒錢買煤球取暖,只能把所有的衣物都蓋在身上,我哭著求媽不要死,等我去找爸爸借錢來給她看病,可她說她寧願死也不要甘溯源的一分錢,她要我記住,是甘溯源和林思安殺死她的!’
“這關我什麼事?就算是父債子償,你也是你父親的兒子,你該找你自己算帳先!”
他的目光一跳,在我腮上狠命一掐。痛死了!看我皺眉的樣子,他笑了,那樣子是我從未見過的邪魅。
“總是這麼惡劣啊,小維!這麼自私、不肯負責任的你,為什麼會讓人覺得捨不得呢?”他低頭仔細打量著我的臉,“董妮娜找我對付你,我回絕了,我怎麼會讓自己的把柄落在那個瘋女人手裡?看她一步步把你和謝以文逼上絕路,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呢!可是,為什麼一看到你的眼淚,我就會心如刀絞?”
一個突如其來的耳光。毫無先兆。我被徹底打懵了。
“我是真的愛上了你!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這場戲演著演著就變成了真的!原本還想甩了你讓你心痛,結果,看到你跟那個陀陀卿卿我我的樣子,心痛的人是我!我向你求婚的時候,是真的想就此和你逃到天涯海角,哪怕是為你辜負了死去的母親!
“那個陀陀有什麼好?你自己也跟我說過你不愛他!不是說酒後吐真言嗎?你醉了以後叫的是你哥哥的名字!不是陀陀!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愛的人變成了他?還是說,不管是誰也好,只要不是我?”
我平靜地看著他憤怒到扭曲的臉,頭昏到了極點,有種靈魂擺脫了身體羈絆的錯覺。“是你給陀陀栽的贓?”
應該不是董妮娜。記得謝以文生前曾經開玩笑說她比菜鳥還菜,除了開機關機什麼都不會。而甘子期,他是我們這一屆最早拿到電腦程式設計師證書的。
“很聰明啊,小維。”g
他開始解我的衣釦,有水珠一滴滴落在我光裸的胸部肌膚上,分不出是汗水還是淚水。
“恨我吧,小維,如果得不到你的愛,我寧願你恨我。”
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發燙,我恨這具太過敏感的身體。一開口,聲音已經嘶啞:“我不恨你,沒有人比我自己更可恨。我,沒有資格去恨別人。”
甘子期略微一楞,目光對上我的,搖搖頭:“我不在乎,你恨我也好,不恨也罷,今天我要做的事,已經決定。”
在他分神的一剎那,我的肘錘已經揮出,清楚地聽到他的下巴被擊中發出的哢達聲。
可是這個人好象是沒有痛覺的,連一秒鍾都沒有停頓,他的手已經翻過來壓住了我的手腕。我屈腿踢向他的下身,被他反膝別住。
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我悲哀地發現,要打贏他完全沒有希望。而能夠跟他打成平手的陀陀,卻可以任我魚肉。
原來真的是愛得愈深,怕得愈深。
“你說過永遠不會傷害我。”
他從我的頸窩裡抬起頭來,手指還緊緊掐在我胸口的細小突起,看了我三秒鍾,露出一口白牙:“你就當你以前認識的那個甘子期已經死了吧。”說著,他用指甲捏住了我的乳尖,狠狠地捻動了一下!
啊痛死我了!真不知道以前我這麼對待陀陀的時候,他是怎麼忍受的!這報應也來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