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市長之間,早已經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二十年父子,已經是恩斷義絕了。
我沒有再理會她的話,徑自走到消防梯旁,開啟那道側門。
阿勇吞吞吐吐地說:“董主任,要不,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董妮娜也有些吃不準了,她害怕我的威脅成為現實。想了想,她對我丟下一句“你等著”就領著阿勇比來時更加匆忙地走了出去。
我相信董妮娜臨走時說的話不是虛聲恫嚇,加上不可能善罷甘休的簡單,這裡不能再呆了。
可我還沒想好怎麼對付陀陀。以我一個人的力量,能否安全地將他轉移到別處,大成問題。
找誰幫忙呢?第一個浮現在腦中的,竟然是藍凡。他曾經說過,我有什麼事都可以去找他幫忙。可是他跟警方有聯絡,怎麼可能幫我做這種幾近綁架的事情?只怕他會把我給幫到大牢裡去。
那麼,宮羽商?找他不如找甘子期。
至少,甘哥哥不會象他那樣自以為是。而且,如果我願意,可以隨時禁止甘哥哥的愛。
一想到甘哥哥一直以來對我幾近無條件的縱容,我明白我可以讓他做任何事。
我準備對遇見的鄰居或保安說陀陀病了,如果他們當中有人好奇心過重,我還有另一套說辭。
實際上哪套說辭都沒用上,我和甘子期很順利地將裹著毯子的陀陀弄上了車。
甘子期坐在司機座上,猶豫著看了我一眼。
我橫他一眼回去:“還不快開車!”
甘哥哥順從地發動了車:“上哪兒?”
這可把我給問倒了,被家人掃地出門後,也就只剩下和陀陀同居的這個地方還算是我的窩了。如今這裡也不能呆了,我又能上哪兒去?
甘哥哥沈默了一下,伸出手指拭去我睫毛上的淚珠:“別難過,有我呢。先上我住的公寓去吧。”
第十一章 暗夜無聲 細語不曾入耳侵心
將愛情肆無忌憚地揮霍
心都碎了還要計較些什麼
無論你想要什麼
都讓你帶走
太多的藉口
太多的理由
為了愛你我也背叛了所有
如果你想離開我
就別再畏畏縮縮
甘子期住的地方出乎意料的簡陋。
是那種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舊房子,沿著光線暗淡、牆上寫滿塗鴉的樓道上去,是更加黑暗的門廊,進入房間,亮著了燈,才算是找回一點尚在人間的感覺。
雖然大白天也需要開燈,房間也小得僅容一床一桌,洗手間更是小得轉不開身,但被甘哥哥收拾得極為乾淨整齊,幾處漂亮的軟裝飾讓房間顯得頗有格調。
“天,比我想象的還要破!甘哥哥,你可是本市最大財團的唯一繼承人啊!住這樣房子不丟臉嗎?”
甘哥哥看著我,樂了:“你知道你說這話讓我想起誰嗎?”
我皺起眉看著他,這家夥在說什麼,全不著調?
他捧住我的臉:“那部美國電影,〈愛情故事〉裡,那個女孩第一次走進愛人為她準備的房子時,也是這麼說的。”
有嗎?我努力回憶那部經典裡的對白,卻什麼也想不起來。還沒反應過來,甘子期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不要…………………”我試圖推開他,卻被他得寸進尺捉住雙腕按在牆上,而他口裡的高溫也傳染了我。這具身體是越來越敏感了。
終於分開時,我們兩個都已經滿臉通紅。
過了很久,我才想起那張裹著陀陀的毯子還在我們腳下,低頭看時,心裡格登一下:那雙晶瑩透澈的幽藍色眼睛正直視著我!
條件反射般,我用力踢了他一腳:“你看什麼?”
他本能地閃躲了一下,沒有避開,卻將裹在身上的毯子弄得散開了。
潔白的胴體暴露在明亮的燈光下,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身下有一小灘血漬。傷口又裂開了。
“嗚嗚嗚嗚…………………”
從他被襪子堵住的嘴裡傳出一陣含混不清的聲音。
我抬手,扯掉襪子。
他長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放開我好嗎?我的手都麻了。”
我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他還想說什麼,一陣鳥鳴聲從我的上衣口袋中傳出。
我開啟電話機蓋,來電顯示出是簡單打來的。
“就說你已經坐火車離開本市了。”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