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跑了。
編導抓著張楚的手把他推向了舞臺,最後還補了一句:“這是學生會的節目,請配合學生會工作喲親。大家都還沒吃飯,希望不要NG^_^”
臥槽那他五分鐘之前說的燒紙錢,三分鐘之前的憐憫同情和幸災樂禍都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張楚站在漆黑的舞臺上扭頭想跑回去,可惜燈光師迅速地打下一盞燈,投射在他身上。編導在臺下示意他往前走,所有人都用目光牢牢地鎖定他,使他無處可逃。
在這樣的形式之前他不得不妥協,張楚嘆了一口氣,沿著繪有古堡的暗色背景布往舞臺另一端走去。
他一路走,強調主角的白燈一直緊追在他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短短的一段路讓張楚聯想到很多東西。
比如他二十年多能生涯裡在小學一年級時演過的兩場舞臺劇,這個時候卻在他的頭腦裡鮮活起來。當然他也不是主角,就如他與生俱來的炮灰命一樣,一場是沒有臺詞待在硬卡紙裡的大樹,一場是隻有一句臺詞,但是四肢趴地的小鹿。
像今天這樣打在他身上的主角光環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臺上臺下他都一直是配角,一直是無人超越的炮灰。如果真要說有誰對他不一樣的話,除了父母以外也許就是現在舞臺另一端的人。
“同學!同學!等會走到床邊的時候低□體,我要看看角度!”編導站在舞臺邊上壓低聲音的提示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張楚微微頷首表示明白,繼續慢慢地走向用書桌拼湊的臨時床,舞臺的另一盞燈也照在謝延身上,他雙手交握放在腹部,閉著眼睛安靜地平躺,身上的長裙有一角拖在了地上。等到兩束光合在了一處的時候,張楚按著編導的要求,稍稍彎了彎腰。
“不夠不夠!再下去點!再下去點!”
他的重心繼續下移。
“同學你看過童話嗎!王子鞠躬美人就能醒嗎?”
想起睡美人童話的張楚瞬間凌亂了。
編導看他僵硬的樣子又發話了:“不是真親只是借位!你擺個差不多能騙過觀眾的角度讓我看看就行了!”
此時此刻的張楚只想以頭搶地,尼瑪推他上場的時候完全沒有說這個要求啊!學生會就能得寸進尺了嗎!
張楚轉身想走,但臺下餓了一個多小時的眾人對他虎視眈眈,在漆黑的環境裡幽幽發亮:你敢給我NG哥or姐今天就把你燉了!
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頭弱小的草泥馬,前面是虎身後是狼……
編導在臺下煽風點火:“大老爺們彆扭什麼!是真漢子就湊上去!!”
張楚要面子,一被激將就衝動了,反正只是借位,他也不吃虧啊。
於是他回想著堵槍口的黃繼光,炸碉堡的董存瑞,狼牙山山崖英勇的五壯士,大義凌然地俯下了身體,睜眼去看謝延臉上哪塊面板適合借位……
或許是燈光效果,又或者是張楚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研究過謝延的臉,本來就優秀的五官變得更加出彩。謝延上了一層薄妝,鼻樑挺直,眼尾自然向上挑,睫毛很長,張楚隱約覺得在強光下都形成了一小片陰影,就像剛才他站在臺上逆著光投下影子一樣,可以被拉得很長。
謝延的唇形是笑唇,就算現在是緊閉著的,也覺得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有那麼一瞬間,張楚真的有親吻的慾望。
僅僅是一瞬間地閃過,也足以把他劈得魂飛魄散。
張楚像被蟄到一樣快速直起了身子,驚慌的後退兩步,不小心踩在了虛掛著厚重的暗紅色幕布上。
因為還沒有正式演出,幕布是虛掛著的,只用了兩個夾子隨意的夾起,被他連踩兩腳一下滑落下來罩在了睡美人的床上,張楚和謝延也被捂在了裡頭。
謝延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忽然坐起來一把抱住了他的頭,張楚嚇得掙扎起來,沒過多久卻聽到一聲碰撞聲和一聲疼痛的悶哼。
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是幕布頂端連線的金屬桿子掉下來了,本來是該砸在他的腦袋上,現在卻砸在了謝延的腦袋上。
而臺下不知狀況的圍觀群眾從外面看著幕布下的騷動還在調侃:“那王子也忒不厚道了,以為蓋了個布別人就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PLAY了嗎?!”
張楚都要噴肝了……
作者有話要說:補完……
今天爆字數把昨天的字數都補回來了有木有……
幕布掉下來這個事情真的發生過~最後那句圍觀群眾的調侃只是作者內心想法而已=w=